孟洲和胡卢立刻立正站好,姿势端正:“阿弥陀佛。”

前面走的小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双手合十对他们道:“两位施主,拜佛要心诚,心诚才灵。这三叩九跪的仪式虽然由我代劳,但二位若想所求实现,还需对佛祖心怀尊敬。”

“小师傅,”孟洲从观音像后探出脑袋,“我念的虽然是阿弥陀佛,但我拜的是观音,不是佛祖。”孟洲扬了扬手中的观音像,表达他的第一意愿,“古时候和尚和尼姑不是分庙么,你带我去拜观音对不对口啊?”

“……”小和尚,“观音菩萨和佛祖是同宗,心中有佛法,拜哪个都是一样的。”

孟洲:“……可我拿的是观音像,还是要拜观音吧。”

小和尚:“……”

孟洲:“……”

大眼对小眼两秒后,孟洲讪讪道:“您继续,别理我,我沾光。”

小和尚看了他一眼,看朽木不可雕也似的摇了摇头,继续进行晨课。

孟洲便捧着观音像跟在他身后沾光。

原来他和胡卢、苟宿三个人清晨来山下,准备徒步爬上北禅寺以示心诚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和尚在林荫的古道上一步三叩首地朝拜。

孟洲咂了咂嘴,“我看我们要不还是坐缆车吧。”被对方这么一比爬山算什么心诚,干脆破罐子破摔,菩萨愿意接他这个私活帮忙解决男德系统就接,不愿意直接拉倒。

胡卢拉住他,“我们可以跟在他后面上山,这里面有个说法,叫沾光。”

孟洲眼睛一亮,主动上前和小师傅商量,于是最后对方让他们沾着光一路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的万丈霞光里,孟洲迎风而立,千尺豪言壮志在胸腔中油然而生,“我觉得我这次一定能摆脱祁宜年那个男人。”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北禅寺的大门。

“卧槽,”孟洲抬起手中观音像和它眼对眼看了一眼,“我要不还是自己滚下去再爬一遍北禅寺吧。”

苟宿:“孟哥你怎么回事?山顶风大?”把你吹傻了?

孟洲:“我觉得我心不诚,”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北禅寺的朱红大门,“我刚才看见一个长的像祁宜年的背影走进去,我觉得这是佛祖对我的某种暗示。”

胡卢:“只是个背影就能看出长得像?你才和他见了几面?”

孟洲愤愤:“所以说是暗示!”

“行了吧你,”胡卢一拉孟洲的手,“走着!”

祁宜年走进北禅寺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孟洲,随后他便一哂,对方那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大少爷,带着人出来玩也不会是这种地方。

他进入寺内后,和这里的住持交谈了一炷香时间,对方问他要供几盏长生灯,“长生灯可以供给在世的人,也可以供给逝去的人,为他们的来世祈福。”

祁宜年掩在袖子中的手在听到后一句话时蜷了蜷,“只供一盏”在舌头上滚了两遍还是没有说出来,半晌,他闭上眼,对自己的心妥协似的轻叹口气,道:“供两盏。”

长生灯起莲花盏,燃酥油,会有寺内的小沙弥不断续油,使灯火在佛前长明。

祁宜年亲自提笔写下供长生灯的对象姓名、生辰八字,搁下毛笔,他对着第二盏灯对应的短签默了默,然后才离开。小沙弥将短签压在长生灯下供奉在佛前。

祁宜年出了二道门,准备继续在庙里逛一逛,突然隔着转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孟哥,求佛拜神都是要跪的。”

“你膝下早就没黄金了,你上次都给祁宜年跪下了。”

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巧,由对方的话语想到上次那个举动,祁宜年莞尔,就听有声音继续传过来。

“菩萨你是不是不行,这怎么还在。”

祁宜年循着声音转过转角,就见孟洲在庙内侧殿内的观音金身前大胆发言:

“菩萨,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速速给我和祁宜年解绑,不然我跪下来求你。”

祁宜年一挑眉,解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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