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搬家公司的人归置好全部物件,外面的天已经黑尽了。
关绿绕给司机和搬家人员都发了微信红包,算是额外的辛苦费,大家收了红包直道谢,忙了一天也感觉值。
送走搬家公司的人,关绿绕给自己叫了个外卖。
吃到一半,徐成阔发来视频通话,看见关绿绕在吃饭,以此作为开场白:“今天怎么想起吃宵夜了?”
关绿绕挑出不爱吃的鸡胸肉放一边,说:“不是宵夜,是晚饭。”
“这个点才吃晚饭,你今天很忙吗?信息也不回我……”徐成阔注意关绿绕背后的一景一物是陌生的,奇怪地问,“你在哪?这不是你家吧。”
问题接二连三地来,让关绿绕放下了筷子。她抽了张纸巾擦嘴,简单解释:“我在新家这边,今天刚搬过来。”
徐成阔愣了几秒,低声说:“你都没跟我说你要搬家。”
关绿绕:“小事情,何况现在搬家公司的服务态度很好。”
徐成阔突然陷入沉默。
关绿绕喂了两声,他也没吱声。
“我们哪个信号不好?我这边吗?”说着,关绿绕站起来,拿起手机四处走动。
徐成阔:“不是,我刚刚在想事情,走神了。”
关绿绕“嗯”了一声,拉开餐桌椅坐下,手机立在花瓶边。
徐成阔轻声唤她小名:“观观。”
关绿绕安静看着他。
“我感觉我们疏远了,我看不懂你每天在想什么,你随便说一句话我都会猜测,你是不是生气了,或者在怪我。”
“你倒是提醒我了。”关绿绕抿唇一笑,“我也有点看不懂你,明知道做了会让我生气的事,你总是反复做。”
徐成阔纳闷:“我做什么了?”
“我妈说你昨天跟他打了电话。”
“我……我就是打电话关心一下沈阿姨。”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关绿绕的语气是平稳的,没带情绪,“每次被点破事实,只要不占理,你下意识反应就是狡辩,推卸。”
徐成阔脸上浮现羞怒之色,他偏头抓了把头发,从语气不难听出,他还想保持冷静:“行,就算我跟沈阿姨说了点咱俩的事,那又怎么了,那是你亲妈,她会害你吗?但凡我们感情顺利,我也不会去找她。”
关绿绕冷声反驳:“你现在就像跟同学起了争执,扭头就找老师告状的小学生,而且你很聪明,专挑能拿捏这位同学的老师。”
“又是说我狡辩推卸,又是说我像小学生告状,我算是听明白了。”徐成阔沉着脸,声音拔高了两个调,“你现在就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你犯不着拿你妈当借口,看不惯我你直说就好了,拐弯抹角有劲没劲?”
关绿绕越听越压不住火,想克制的、懒得搬到台面理论的话,全部倾泻而出。
“我给你发的那条已经收到伞的消息,你过了三天才回我,就许你甩脸子,不许我有情绪?”
“你扪心自问,我们隐瞒关系之后,我为你的事业退让了多少,我几时因为你放我鸽子埋怨过你一次?我又几时因为自己的事,让你撇下工作来帮我解决?”
“雨伞那件事我自认我反应已经够快够敏感,很抱歉,我没开天眼,我事先猜不到你也会去参加那个局,我也很抱歉,忘了把带雨伞拿走,还忘记嘱咐你,千万不要用那把伞。”
徐成阔感觉他已经宽容大度至极,偏偏关绿绕不依不饶,反复挑战他的底线,还好意思主动提雨伞那件事。
“你光说自己,我呢?我对你不好吗?”
徐成阔气得要命,说话跟炮仗似的:“只要工作结束,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你,王跃成天说你不好,让我分手,我回回跟他吵,护着你。也就是我现在红,否则我这么得罪王跃,他早卡我资源了,我压力真的很大,我以为我不说你也懂,会体谅我,结果你根本不懂,你只想着自己。”
话说到这,已经不是沟通,而是互相比拼谁在这段感情中的功德簿更厚。
然而感情.事是主观的,各方皆有理可循,其中的功过本就是一笔理不清的烂账。
往日你侬我侬,都甘愿做奉献者,来日翻起旧账,谁不是爱自己更多。
关绿绕感觉疲累,不愿继续这段无意义的争吵,沉默半晌,淡声说:“挂了吧,等冷静下来再聊。”
徐成阔半个字都没说,直接挂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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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班开课前一周,关绿绕收到负责人的微信,通知她缴费并领取学习资料。若人在外地,可以用转账的形式,资料由工作室邮寄。
关绿绕左右无事又离得近,跟负责人约好时间,今天去工作室现场缴费,顺便看看环境。
放下手机正准备起床,陈忆理打了电话过来。
接起就是欢天喜地的语气:“姐妹,我终于交稿了,请你做spa去不去呀。”
关绿绕被她的情绪感染,忍不住笑起来:“去,不过我上午要到培训班缴个费,完事去找你?”
“我陪你去呗,正好还没参观你新家,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去。”
“好。”
陈忆理是关绿绕发小,美院在读,也是今年毕业。
相较于关绿绕工作还没着没落,陈忆理大三就签了漫画公司,在平台画连载,如今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大了,每月收入可观。
发完定位,关绿绕起床洗漱,收拾得差不多,陈忆理也到了。
她带了星巴克早餐来,两人边吃边聊,中途提到徐成阔,陈忆理看出关绿绕脸色不对,多问了句,关绿绕没隐瞒,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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