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刺史府邸。

再次鸦雀无声。

刘虞与他的一众幕僚,心惊胆战的望着涌入的披甲武士。

精铁打造的汉剑,明晃晃的闪烁光芒,依稀流淌着鲜血。

一颗血肉模糊的异族头颅落在众人面前。

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尚有几分血气的阎柔凝视红白相间的首级。

从眉眼以及独特的朝天鼻。

认出这是受大汉册封的乌桓王,峭王。

郭嘉用手绢擦拭掉手的污浊血迹。

言语平淡,却仿佛一击击重锤,猛烈敲打刘虞等人的心脏。

“叛军张纯伙同乌桓三万骑兵,于堡村围剿我家主公,广阳王。”

“听闻刘公今日召见乌桓峭王使者,商议内迁事宜。”

郭嘉将手绢裹着团,扔到瑟瑟发抖的刘虞脸。

眼眸绽放冷芒。

“随后乌桓人打砸广阳商铺,引我家主公离开封地,遭遇五万大军埋伏。”

“若不是我家主公得天助,神勇盖世,今日怕是要折于彼处伏击之地。”

刘虞听到这话,联想到楼班的行为以及方才的天变。

顿时明白一切。

进而手脚冰凉,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脊背蔓延全身。

勾结异族,谋害大汉藩王?!

即使以他一方诸侯,汉室宗正得身份,也免不了囚车入洛。

受极刑而死。

郭嘉见其哆哆嗦嗦的身体,嗤笑一声。

妄为汉室宗正,三次任一方诸侯,不过一介好谋无断的懦弱之徒。

摇摇头,大手一挥。

陈到领着十几个披甲武士,压着一群汉人,身穿官袍的小吏进了刺史府邸。

官吏们见到刘虞,本已绝望的眼眸露出希冀。

“刘公,救我,广阳王麾下污蔑我等叛国,勾结异族,还请救救我等!”

“我乃幽州牧钦点的蓟县县令,无幽州牧与天子诏令,尔等羁押我们,乃是无视汉室权威,祸乱地方的乱臣贼子。”

“刘公,你给诸位将军说清楚啊,我是奉你的口令,才会放过那些打砸的乌桓使者,救我啊!”

郭嘉斜视埋头装骆驼的刘虞:“刘幽州,可要为他们作证。”

听了郭嘉的话,刘虞懵了一瞬。

叛国?

刘虞可是清清楚楚,他只是想要一些兵权。

即使割了些大汉的利益讨好异族,也远远谈不叛国。

但眼下,他真的敢开口吗?!

怕不是,立即会被眼前放浪的士子拿下斩首。

故此。

刘虞垂下头,用郭嘉甩到脸的染血手绢遮挡视线,好似没看见身前身后的诸多复杂目光。

阎柔一众幕僚属臣,见刘虞闭口不言。

纷纷流露出失望之色。

自今日后,在广阳王面前丧失胆气的幽州牧刘虞。

再也不是那个为天下先的汉室宗正了。

郭嘉讥笑道:“这就是堂堂汉室宗正,连为属下辩解一二的胆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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