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们没有任何错处,我是夫人的心腹,你若是无缘无故打了我的脸,那就是打了夫人的脸。”李嬷嬷拉下脸说道,每次只要拉出夫人小姐都会妥协退让,意味深长的加了句,“打了夫人的脸再想获得夫人的喜爱可就难了。”
跪在地上的众人也跟着喊冤,“小姐,冤枉啊,我们啥也没做,不能无缘无故惩罚奴婢们。”
不一会厅里冤声四起,一派恶主欺奴的景象。
林清清放下手中的茶杯,朱红色的指甲轻轻敲击妆奁盒,“既然说我冤枉了你们,那我就和你们清点一下我的财物。”
“五月三日,父亲送我的赤金五凤挂珠钗去哪了?”
“四月十八日,老夫人给我红珊瑚双结如意簪去哪了?”
“四月二日,柳姨娘给我的见面礼鎏金点翠钗去哪了?”
……
清点着记忆里的一件件物品,林清清想起第一次被侯府接回家时,母亲泪眼模糊地抱着粗布麻衣的她,仿佛想把失去的十四年都补回来似的补偿地给了她一件又一件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珍品。
当时的她珍惜的抚摸过每一件首饰如玉的质感,每一匹丝绸丝滑的触感,当时的她对父母对侯府都充满了憧憬。
没想到啊,后来,这些物品再也无法让她开心,她不知道首饰如何搭配好看,也不知道哪件衣服是京城里的潮流,她穿金戴银出席诗会宴席收到的却是一张张外人嘲讽讥诮的脸庞和父母一幅幅失望冷漠的面孔。。
听着林清清有条不紊地一件件背出来的物品,李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冷汗涔涔,“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掌管银钱不利,被院里偷鸡摸狗的下人偷走了财物。”
林清清睨了她一眼,笑道,“李嬷嬷,那你说这院里谁偷了我的东西?”
“老奴不知,老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李嬷嬷跪在地上一直喊冤。
“既然你掌管的东西丢了,你什么也不知道,那便送去见官吧。林清清轻描淡写地说道,抬脚便要走。
李嬷嬷着急地向前匍匐着抱住林清清的腿,涕泗横流好不可怜,“老奴说,老奴说,是那如意拿的,那天我看到她收拾小姐的闺房偷偷顺走了小姐的东西,她还拿了只金镯子贿赂我,不信你看。”
跪在地上的如意听完恶狠狠地推了李嬷嬷一把,揪着起李嬷嬷的头发说道,“你这个老妖婆,明明是你偷了小姐财物让我帮你变卖,给了我这金镯子当好处。”
“小姐,小姐你要信我,给奴婢再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偷您的东西。”如意一边咚咚咚的使劲给小姐磕头,一边拧着李嬷嬷,见官了可是要下大狱的,“再说再说,奴婢根本没有妆奁盒的钥匙,钥匙在李嬷嬷和青枝那。”
李嬷嬷一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身来立刻改口喊道,“奴才知道了,奴才知道了,定是那青枝拿的,她有钥匙还天天进出小姐厢房。”
林清清听完气笑了,看着李嬷嬷涕泗横流地丑脸,“李嬷嬷,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手腕上这白云玉粉珍珠手串就是我的东西,你可真是厉害,拿了就直接带手上也不怕我看到,是觉得你小姐蠢呢。”
青枝算是梦里这府里对她最好的人,从未背叛过她,一直跟在她身边。后来她身陷困境,青枝想带她逃离侯府,把自己攒了十几年的家当都给了她,是真的把她当主子的丫鬟,一心一意忠心不二。
“这个手串…这个手串…是我自己买的,不是小姐的东西,只是样式相像罢了。”李嬷嬷赶紧扯了袖子遮住手串语无伦次地说道。
不想再听这老妖婆辩解,林清清一把扯下她手腕上的串珠,白云玉在日光下闪耀着透明的光,一个透明的“清”字清晰得显现。
林清清将手串怼在李嬷嬷的眼前质问道,“这白云玉背面刻了我的名字,看到了吗,李嬷嬷你叫清吗?”
李嬷嬷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跪在地上的仆妇们也都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平时好糊弄的小姐怎么变得如此厉害。
“青枝,喊人去搜屋,将我丢的东西都找出来,少了的我写个账册交给老夫人。”林清清盖上妆奁盒,手里把玩着刚扯下来的白云玉粉珍珠手串。
“啪”的一声手串断了,粉色和白色的玉石珍珠落了一地。
青枝正蹲下身正要捡起来,这可是小姐刚来时最喜欢的手串,只是不知道哪天突然就不戴了放进了盒子底,头顶却传来小姐轻淡的声音。
“不用捡了,扫了吧,坏掉的东西,我不要了。”
青枝一愣,站起身点了点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姐觉得有些心疼。
她是知道小姐当初有多喜欢这串手串的,每日擦拭手串,早起学习前拿起手串放在阳光下看着手串里出现的“清”字,眼神里充满着光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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