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早恋的话会不会像夏萱一样被妈妈抓回家?

和三中校草早恋应该很合情合理吧?

更何况他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眼前,不正是瞌睡时递来的豪华枕头?

盛栖池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稳赚不赔的大项目,连声音都不觉放软了许多:“你一个人来的吗?”

她眼里水光闪闪,清澈又干净,像含着星星,亮得人心颤。倪不逾脑中警报忽响。

先是假装偶遇再是小意温柔,怎么看都有点重振旗鼓的迹象。

她这是——认真了打算追他?

目光无声梭巡一周,倪不逾淡声问:“你怎么在这?”

盛栖池答得坦然:“我画室在这边。”

倪不逾瞥了眼她背在身后的画筒,看样子不像在说谎,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视线触及到她水光潋滟的眼睛——也足够让他心烦的了。

倪不逾“嗯”了声,音色淡漠:“走了。”

说完没什么表情地又抬脚向前走。

“哎?”

一天不见,怎么感觉这人的冻人技术又更上一层楼了?不去当个冰箱可惜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被她吼完又威胁觉得没面子生气了?

小气鬼。

盛栖池哒哒小跑着追上去,“你还没说你来这边做什么呢?”

想着这边的艺术氛围,她猜测:“你也在这边找了画室?不过以你的情况应该用不着找画室吧,你爸就可以……”

“我来拳击馆。”倪不逾目光冷了两分,“问完了吗?”

拳击馆?

盛栖池悄悄瞥了眼他的胳膊,不弱,但也挺清瘦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他练拳击的样子。

不过,建立友好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无底线地吹捧对方,营造出皆大欢喜的虚假景象。

于是,她弯起眼睛捧场地拍了拍手:“哇,好厉害,你还会打拳击呢?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

倪不逾忍无可忍:“盛栖池,你正常点。”

“哦。”

对他别有所图,盛栖池十分能屈能伸,“逾神,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倪不逾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作妖。

盛栖池:“我昨天心情不好,可能语气有点冲,我向你道歉。”

倪不逾略略抬睫:“不用。”

盛栖池就坡下驴,讨好地笑了笑:“那就让我们忘记昨天的不愉快,重新开始?”

倪不逾警惕地蹙起眉:“开始什么?”

他从来也没和她开始过吧,哪来的重新?

她这自以为是的毛病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友善了,给了她想入非非的空间。

盛栖池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压根没发现他的异常警惕,“当然是重新开始我们的友情啊。”

她知道自己和他没什么友情,伸出手厚着脸皮套近乎:“希望我们都能不计前嫌,重新登上友谊的巨轮。”

就差问我这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你的破船了。

倪不逾用一种看春晚小品的表情凝眸看着她,笑不出来。

不过她口中的那句友情让他稍稍放松了点警惕。

于是他冷淡地点点头,“嗯。”

盛栖池眨眨眼,又把手朝他面前递了递,做出握手的邀请。

怎么这么麻烦?

倪不逾“啧”了声,在她的满是期待的星星眼里不耐烦地做出妥协。

他头向一边偏着,也不看她,一脸别扭地伸出右手,在她的指尖上轻轻一碰。

下一秒,女孩子柔软的指尖忽然勾住了他的。

“等一下。”

软绵滑腻的触觉像是一片看不见的棉絮,又像一根带了静电的针,顺着指尖穿过胸膛,在心脏上无声地勾了下。

那种感觉很奇怪,因为陌生而让人心烦意乱。

倪不逾略有些惊诧地偏过脸来。

盛栖池正微仰着脑袋看着他笑,瓷白的皮肤被阳光晒出一层淡粉色,眼神狡黠又无辜。

倪不逾看清她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手机,打开了的摄像头正对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指尖聚焦。

“建立友好邦交的重要时刻,我得好好拍张照留念。”她一本正经道。

倪不逾瞥一眼指尖。

她的指节又白又细,比他的手几乎小了一半,勾着他的动作却很用力。

握手的姿势因为她的强行停顿突然就变得有些暧昧。

倪不逾脑中再次鸣起警报,耳根莫名其妙地有点热,耷着眼皮用力抽回手。

语气暴躁又生硬:“有什么好拍的?”

盛栖池本想趁机拍张照片再找个机会泄露在舒琰面前,制造出一点早恋的蛛丝马迹,没想到却落了空。

她怔愣片刻,发现倪不逾已经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了。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耳根有点泛红,连后脑勺都透着股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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