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望疑惑地看着他。
“一会儿你就坐这桌吧,我不让他们给你敬酒。”启明晨低声说,“这一桌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你不用担心会不自在。”
迟望仍旧疑惑:“你都发了那样的朋友圈了,还没多少人来?”
联系严峥刚才的说法,他更觉得古怪。
“什么朋友圈?”严峥在对面好奇发问。
这时邻桌有人叫启明晨的名字,启明晨便转身走开了。
迟望狐疑地看着严峥:“你没看到启明晨最新的那条朋友圈?”
严峥则表示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
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迟望猛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启明晨的那条朋友圈该不会是分组可见吧?
而那个分组,难道只有他一个人?
迟望正五味杂陈地坐着,严峥倒了一杯红酒,装模作样地拿到迟望面前,又笑嘻嘻地拿开。
“逗你玩儿的,晨哥说不让你喝酒,我肯定不敢违背他。”严峥说。
迟望懒得理他,端起橙汁喝了起来。
饭局开餐的时候,迟望身边依旧没有其他人。
偌大一张桌子,摆放的菜和另一张桌子没什么区别,却只有迟望和严峥埋头苦吃。
迟望本身是很不喜欢浪费的人,看着这一桌子菜也只能无能为力。
好在,启明晨很快从另一桌敬完酒回来,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好在”马上又被迟望收回了。
启明晨坐在他的右边,让他无比地困扰,从他视线往右的所有菜他都不敢动了。
“你不爱吃这个?”启明晨夹起右手边的一只白灼小龙虾,“我记得你喜欢吃虾。”
迟望目不斜视:“不吃,谢谢。”
尽管那天他喝醉了,启明晨给他剥了一碗虾肉的事儿他可还没忘。
所有跟那晚醉酒有关的事他都拒绝承认。
“不对吧?迟望,我看你刚才没吃别的菜,就吃了几个小龙虾。”坐他对面的严峥很没有眼力见儿地开口了。
迟望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夹眼前的水煮牛肉。
启明晨只是低笑了一声,套上一只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地将虾剥好,蘸上酱料。
这时另一桌有人站了起来,冲着启明晨喊了一句:“启总,今天是贵公司开业的大好日子,你不上台说几句吗?”
那桌人明显是喝多了,起哄的也不少:“是啊启总,我们都等着你说几句,启总可轻易不向外人传授经验,我们今天就厚着脸皮来当启总的自己人了。”
迟望纯属看戏,眼睛往右瞟了瞟启明晨。
却见启明晨并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低声叫了他的名字:“迟望。”
“啊?”迟望完全是本能反应,呆了一下。
启明晨就这么把剥好的虾送到了他张开的嘴里。
迟望:“……”
启明晨做完这个喂食的动作,便慢慢地把一次性手套摘了。
他起身走向厅中讲台的位置,背影修长而挺拔。
迟望趁着启明晨背后没长眼睛的机会,抓紧时间好好地看了他一会儿。
直到对面的严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才装作无事地把视线挪了回来。
启明晨站在讲台后面,远远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大学讲师的派头。
只是如果大学讲师长了启明晨这么一张脸,估计台下的人都不太能专心听课了。
启明晨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也十分好听。
“谢谢各位赏光参加启明星分公司开业的这场家宴,启明星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各位的帮扶,我在此承诺,今后也会尽我所能地帮助各位。”
迟望听得目瞪口呆,这场饭局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用意?
启明晨这番话也引起了隔壁那桌的广泛讨论,但他们都喝酒喝得面泛红光,看起来兴奋异常,对启明晨的发言给予了120分的支持。
迟望不得不承认,在这么大一个厅里只摆了两张桌子,并且仅因为要对一桌子人发言就用到了讲台和话筒这种设备,是他见过启明晨装逼最成功的一次。
启明晨放下了话筒,又朝迟望这桌走了过来。
迟望心里默念别过来别过来,但显然他今天比较衰,许的愿都不可能实现。
启明晨坐定之后,又拿起一只一次性手套戴上,再拿起一只虾。
“别给我剥虾了。”迟望忍不住小声说。
启明晨挑了挑眉。
迟望基本都不需要听他说话,就能猜到他的下一句:“我是给我自己剥的,不行么?”
不过,启明晨似乎没机会把他猜到的内容说出口。
在迟望说完话之后,一阵脚步声出现在了二楼大厅的入口,还带着刻意的喧哗,像是想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接着为首那人随手探向摆放在地上的酒箱,拿起了一只酒瓶,重重磕在了一旁的大理石柱上。
他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眉眼不善,脸上的笑容也并没有使他变得温和半分。
严峥在看到那人的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
迟望也认出了这个人。
虽然毕业之后他跟军熠没有任何来往,但那张脸他记得很清楚。
“听说启总新公司开业,”军熠把砸碎的酒瓶踩在脚下,远远地冲启明晨咧开嘴,“怎么没有请兄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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