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一边向包厢外走,一边打字回复。引得包厢内的人都纷纷伸出头去,却被谢湛狠狠瞪了回来。

“你怎么了?”

对方却久久没有回应。

闻西已经睡着了。

哭了那么久她早已经累了,再加上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她的心理和身体都迫切需要休息。

然而闻西却睡得并不安稳。即便是在沉睡当中,她的眉峰却也高高蹙起,手指也不禁收紧。

她做了噩梦。

闻西梦到六年前,在机场,母亲抱着自己一边哭一边解释道:“西西,妈妈永远爱你。你一个人在美国也要好好生活。”

那时的她只有十八岁,正是心高气傲的年龄,并不明白离别的含义。

整整六年,她一个人完成了学会承担孤独的过程。

她是怨过母亲狠心的,当她于新年一人孤独吃着饺子、中秋一人望着月圆的时候。

而她不知道的是,母亲正忍受着她无法想象的一切。

父亲的刁难,另一个女人的指责与谩骂。

而那个女人,是她曾经最最疼爱的妹妹。

“妈妈……”闻西喃喃道。

之后却是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宴会厅上。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眼里都是蔑视与嘲讽:“她就是冒牌货啊。”

她用哀求的眼光看向身旁的谢集,而谢集却只是嘲讽地笑道:“你在期待着什么?我只是把你当工具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

梦里的闻西无助地看向四周,眼泪又不禁挤出眼眶。

闻西猛地惊醒过来。

枕头早已经湿透,一身也都是冷汗,她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虚脱。

房间内一片黑暗,她无力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显示时间才三点四十分。

闻西向部门主管请了假,又瘫回床上。她想她需要一段时间平复心情。

第二天,明明很少到子公司去的谢集破天荒地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到设计部询问:“闻西来了吗?”

“没有。”前台的小姑娘还有些紧张,脸也有些红,“谢总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集摇摇头。

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皆是如此,谢集通知了re财务部工资照发,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别的补偿的办法。

谢集自回国前一直都在调查谢正国与他周边的人,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而另一方面是为了查出当年他母亲顾莓好的死因。

所以他自然也早就知道谢正国预备让他与闻希订婚。谢集先前不动声色,只不过是想试探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但谢集也知道,闻西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约了洛应到酒吧,说是换换心情,洛应却也清楚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你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酒吧角落的一桌,洛应移开谢集面前的酒杯,见他已经有了醉意,便叹了口气,谆谆善诱般开口,“你说谢正国拿你当作与顾家博弈的筹码,那么这,难道不是你在用闻西作筹码去反抗你父亲?”

谢集没说话,只是又点了一杯。过了许久才又开口:“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谢集,你敢不敢问心无愧地告诉我,你对闻西付出过哪怕一点点的真心?”

洛应的话字字掷地有声,谢集却是一时无言以对。

他动心过吗?

谢集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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