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丝被狂风打散,又随着风过慢慢铺在背上,有几缕垂在脸侧,正好遮住一半的神情。

瞿染姒步伐缓慢而蹒跚,身子重新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让他有些眼眶酸涩。

“还不进来。”男人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瞿染姒浑身一僵,扶着墙边走了进去。

小小的隔间内,男人手里拿着个形状特殊的物件,瞿染姒朝他走了过去,眼前死死盯着那物件,缓了半晌,颤巍巍伸出手解开了系扣。

“你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扶烺有些诧异,只声音依旧平稳,让人听不出喜怒来。瞿染姒平日里俨然是个当家主夫的形象,这种东西竟也认得。

没有回认不认得,瞿染姒只是口口口衣裳,膝盖上的青紫在白皙的腿上十分明显,扶烺眸色有些深,染上些复杂情绪,最终放下了锁,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下次还跟本王置气吗?”怀里的分量极轻,扶烺扯了锦被盖在瞿染姒身上。

沉浸在自己的可怖想象中,瞿染姒,他害怕又激动,身上疼得厉害,又有不可言说的舒。

可扶烺的态度,好像是要将此事一笔带过一样。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可悲的蔓延出恶心的快感,他怎么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嗯?说话。”扶烺将他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等着他认错服软,和以往一样小意温柔。

“王爷,将我锁起来吧。”身体慢慢回暖,可是下腹的疼却愈发严重,陈述的语调在扶烺听来确是挑衅的意味。

他太累了,懒得顾及男人的情绪,喜也好,怒也罢,反正他就一条命,由他折腾了。

“你在说什么?”扶烺一下一下梳理着他垂下的墨发,声音听不出喜怒来。

“王爷不是说了,不会碰我。”

那只手的力道大了起来,瞿染姒知道扶烺在暴怒的边缘,故作淡然对上扶烺的目光。

“你真是好的很。”扶烺咬牙切齿说出几个字来。

他就不该心软,这人根本不在乎被他怎么对待,折辱意味浓厚的情锁,说不定正好合了这人的心意。

“行。”他将手边的锁重新拿起来,手指抚过正中那颗价值连城的赤玉,“你知道这东西是何时制成的吗?”

瞿染姒闭着眼不看他,也不答话,扶烺并不在意,嗤笑一声,又沉着嗓子幽幽地说道:“从那晚本王知道你下头长了个女人的东西开始。”

故意拿话激他,瞿染姒就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扶烺实在想不通。

可他看不到瞿染姒手里紧紧攥着,圆润的指尖将手心掐出血来。

锁头咔嚓一声被打开,瞿染姒忍不住地喘不过气,两颊紧绷,心里泛起了酸涩。

他盼这个孩子盼了多少年,如今却因为报复,要亲眼看着他的宝贝被杀死。

冰凉的金属贴在身上,让人止不住颤抖,扶烺以为他终于知道怕了,冷冷的嘲讽,“本王还真当你无畏。”

手上动作依旧,既然这人想尝尝被锁起来的滋味,那他当然会满足。

身体里的异物感渐重,瞿染姒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紧闭的双眼蓄积的水意一下子涌了出来。

终于传来熟悉的痛感,他手里无意识抓着扶烺身上的衣物,留蹭下了手心的血迹。

锁头重新被关上,腰上骤然发紧,捣弄的感觉似乎直达尾椎,瞿染姒闷哼一声,额头冒出细细的汗。

“你也知道疼?”他动作其实不重,嘴上说得终究是气话,听到瞿染姒痛极了的轻哼声,扶烺下意识往下看了眼。

满眼的血红让他瞳仁失焦一样的散大。

“来人,来人!”扶烺慌张喊道,血腥气冲得他神志清醒,有些事也就想通了。

小太监甫一进屋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又看到被鲜血浸湿的棉被,不用扶烺吩咐,快步跑去喊冯昀澈了。

血止不住往外流,一点都不平常,让扶烺彻底慌了。

事到如今,他哪能不知道瞿染姒故意报复他。

说着没有身孕,实际是竭力隐瞒,就等着用这种无法挽回的方式报复他,让他抱憾终身。

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兵荒马乱,瞿染姒眼前发黑,血腥气让他作呕,心里却疼得难以承受。

他多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嫁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肯爱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捂不热那颗心呢。只是想有个普通的生活,相敬如宾的爱侣,一个乖巧的孩子,竟真的难如登天。

还是说,除了兄长,他真的不配被爱……

冯昀澈听到消息赶来,一眼看到瞿染姒脸色惨白发青,暗叫不好。

“王爷……”

扶烺没说话,只是让开了位子,方便冯昀澈查看。

诊脉的同时吩咐侍从煎药,止血药却无论如何也喂不下去。

瞿染姒咬紧了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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