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染姒很是平静地看他一眼,“王爷有什么话,需要大晚上来找我说?”他说着,抽出了被扶烺攥住的手,一只脚搭在大腿上,用指腹轻轻触碰了下烫出的水泡,就当扶烺不存在一样。
“的确是有些此刻不得不说的话。”扶烺视线被他莹白泛着粉的脚尖吸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终于伸出手摸了摸瞿染姒的脚,被瞿染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才收回了手,“你下午跟稚瑶说的话,本王都听见了。”
瞿染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扶烺听到了什么,只是淡淡答了个“嗯”,他没有什么反应,扶烺见状将人揽了过来,“本王以前不知道他们这样对你,以后不会了。管家也被本王赶了出去,以后新管家,姒儿你来选,好不好?”
“王爷还能再虚伪一些吗?”
“什么?”
“王爷口口声声说句不知,就是真的不知吗?是王爷从未放在心上吧。”二人靠得极尽,扶烺只能看到他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至于说的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早就练就了一张厚脸皮,瞿染姒这样说,他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在瞿染姒身上,“那姒儿你就当本王错了,给本王一个补偿的机会。”
瞿染姒坐的挺直,“只要王爷想,不知多少人愿意贴过来,王爷又何必在我这里找不痛快。”
“姒儿又在胡说了,本王这些年有没有别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了,本王知道你委屈,但不要说这种气话。”
“我不觉得委屈。”瞿染姒认真看他,“把自己当作寄人篱下的外人,我有什么委屈的。我与王爷,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他们似乎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之间僵持不下。不管扶烺怎么说,瞿染姒始终是那个态度,让扶烺多少有些挫败感。
好在不多时稚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冯昀澈。
“冯大夫请稍等。”稚瑶拿一张薄纱,在中间剪出一个小洞,盖在瞿染姒脚上,才将冯昀澈请了进来。
屋内二人气氛怪异,冯昀澈行了礼,开始查看起瞿染姒的情况。
“还请正君把脚抬高一些。”
瞿染姒依言照做,“麻烦冯大夫了。”
“臣分内之事。”冯昀澈手里银针闪着白光,态度一丝不苟。
那薄纱处的小洞,正好能露出大个水泡来,冯昀澈用银针刺破,再挤出水泡内的澄明液体,明明是极为简单的步骤,却让他满头大汗。
稚瑶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冯大夫辛苦了。”
冯昀澈心想倒是不辛苦,就是他家王爷那目光有点吓人。
扶烺最后警告地看了冯昀澈一眼,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而询问起瞿染姒来,“姒儿疼不疼?”
冯昀澈手一抖,这下更紧张了,生怕瞿染姒回个疼。
“王爷是无事可做了吗?”瞿染姒面无表情下着逐客令。
“天色暗了,本王除了歇息还能作甚?”他脸带笑意,贴在瞿染姒耳边道:“本王今晚陪姒儿睡。”
“我怕是不便侍奉王爷,免不了要扫王爷的兴。”
“无妨。”扶烺仔细看他,这才注意到瞿染姒唇珠上有颗淡淡的小痣,随着他说话,小痣也微微动起来,可爱得紧,“本王侍奉你也行。”
冯昀澈和稚瑶对视一眼,仿佛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上好药后,冯昀澈收拾了东西火速离开,稚瑶看他们两个正亲昵,也识趣地走了。
屋内烛火摇曳,瞿染姒有些冷,于是在床上放置一张小矮凳,脚搭在矮凳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新的脚炉也在不久后送了过来,正放在他脚下几寸的位置取暖。
床上只有一张小被子,被瞿染姒一裹便正好,扶烺枕着手臂躺下,侧头看他,只见他面对着墙壁,被子裹的紧紧的,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看起来像是夫妻间倔强地置气,让扶烺哭笑不得。
他一想不能这样过一夜,于是翻身将瞿染姒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他身量大,这样抱着也不勉强,凑近用手梳理开瞿染姒遮住眉眼的发丝,又重重将人亲一口。
“好冷啊,姒儿分本王一点棉被吧。”
瞿染姒没说好但也没拒绝,扶烺试探着扯了扯被子,发现可以扯开,于是整个身子挤进去,将人牢牢锁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宽厚有力,又好像有着源源不断的暖意,瞿染姒开始时僵直着身子觉得难受,困意袭来,还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靠在男人胸前慢慢放松了身子。
见他终于睡了,扶烺也松了口气,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不是坚定的拒绝就好,这样他就还有机会。
翌日,正是上元节,扶烺不用去上朝,于是早早醒来也没有下床,只在床上搂着人,捏捏脸摸摸长发,玩的不亦乐乎。
瞿染姒本来睡眠就浅,几乎扶烺一动他就醒了。以为扶烺会起床穿衣,谁知道他只是翻了个身,变本加厉起来。
他心里极为不耐,下意识努了下嘴,嘴角又向下一撇,一副委屈模样,让扶烺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姒儿醒了。”他说的极为肯定,瞿染姒也不好装睡,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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