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蒋延霖拍了下阿竹的肩膀,阿竹本在拐角处探头探脑,被吓得惊叫一声,见是蒋延霖又拍了拍胸口,“将军吓死奴婢了,奴婢找亓少爷有些事。”
蒋延霖没多想,他只以为阿竹是攀上了亓漪秋的高枝,不想在瞿染姒身边侍候了,不过还是告诫了几句,“你别忘了王爷让你留在正君身边的真正目的,先将自己的分内事做好,再去想些旁的。”
“谢将军告诫,奴婢懂的。”阿竹低着头说道,蒋延霖看他还懂分寸,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过来一会儿,四周无人了,亓漪秋才从拐角处走过来,“怎么样?”
“昨晚王爷来的很晚,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药,之后两个人一直到夜里酉时动静还没消,今早王爷走后,正君就出事了,听冯大夫的意思,是夜里撕裂了。”阿竹斟酌着说道,“昨夜奴婢听那动静,当真是吓人的紧。”
“怎么了?”
“正君一直在哭,后来嗓子都哑了。”
“那王爷呢?王爷就没什么反应?”
“王爷……其实王爷也没那么在意正君。”阿竹悄悄抬头看他一眼,“男人对于自己心爱之人,应当舍不得这般对待吧。”
“情到浓时难以自持也不无可能。”亓漪秋冷冷道。
“王爷从前也不会那般待您。奴婢认为,现在正是您的机会。”
“嗯?”亓漪秋瞥了他一眼,二人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自己的意思。
北苑这边,最后瞿染姒也没让冯昀澈看他的伤处,冯昀澈没有办法,只能留了两盒用于□□的伤药给他,又交代了他如何用,才叮嘱那个侍者守好门,独自出去了。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瞿染姒看着两盒伤药出了神。
看,这世上总还有几个惦着你的人,总不至于死了一了百了。
药效发挥作用十分快,涂上不过半刻身上的疼痛就已经减轻许多,瞿染姒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哭也哭过了,痛也痛过了,日子还去照常。
他不知道扶烺将信物留下是什么意思,总归有了信物,王府里不再有人敢对他不畏不敬,对他来说就是好的。
伤痛减轻,瞿染姒唤来方才的侍者,用了些饭菜。
“正君,这菜性凉,正君不宜多吃。”
“嗯。”瞿染姒应了声,抬眸看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稚瑶,见过正君。”
“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侍候吧。”瞿染姒毫无预兆地轻声说着,他虽然当时不甚清醒,但也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守着他,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一个都弥足珍贵,“我要求不多的,平日能陪我说说话就好。”
侍者受宠若惊,跪下重重磕了个头,“谢正君,奴婢一定会好好侍奉正君的。”
瞿染姒眉眼泛起几丝笑意,“不必如此紧张,随心就好。”
阿竹踏进内殿,就听他们说说笑笑,他进来了瞿染姒却当没看见他。
“正君,三日后就是正月十五了,张管家让奴婢来问问正君,可有什么需要采买的?”
“教他亲自来跟我说。”瞿染姒淡淡看他一眼,“还有你若是不想在北苑待了,可以另择高就,我不至于连个侍从也舍不得。”
“正君!”阿竹眼里闪过震惊,还算镇定地跪下求饶,“奴婢知错了,还请正君饶过奴婢这一次。”
“不只这一次。”瞿染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对我不敬的次数,加起来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只是我心软,以前的事不想追究,你自己去找管家吧。”
阿竹一听,他这是铁了心不让自己从旁侍奉了,暗暗攥起了拳头,“奴婢听从正君的安排。”
瞿染姒再没理睬他,只与稚瑶商议着十五的事。
扶烺不在府里,自然没什么好过的,以往都是去宫里,今年皇帝也不在,大家都在府里过节,只有他们这些人,也是走个排场罢了。
他以为走了一个阿竹就安稳了,可总有人来给他添堵。
瞿染姒昏迷的事在府里传遍了,亓漪秋于是借着由头来看望他。
说是看望,究竟是什么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正君就是正君,连屋里的摆件都不是我那小宅子能比的。”亓漪秋刚一进来便说道。
瞿染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表面功夫总要做,王爷也不想被人传成宠妾灭妻。”
“自然不会。”亓漪秋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痕迹,“王爷对正君宠得很,想来不会做那负心人。”
“世事无常,年少发过的誓言都可以违背,负心人又怎么做不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