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与陛下一起用过膳,怎会知道陛下的喜好。”
这句话算是勉强取悦了扶烺,也让他终于缓和了脸色,“你能记住自己的本分便好。”
这几日瞿染姒太过于乖巧,让扶烺有些飘飘然。冷美人虽好,可他也没有看人冷脸的癖好,两个人时常冷战不亲近,瞿染姒主动亲近,在这三年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扶烺总想试探他的底线在哪儿。
还算平和的用完午膳,外面纷扬大雪也停了,瞿染姒难得邀他一起去后山上赏梅,扶烺却想了想拒绝了。
“本王与旁人约好了一同下棋,你自己去吧。”
“那好吧。”瞿染姒知道他心里还有怨气,只当他故意不与自己同去。
说来他总想不通,扶烺怎么会觉得他与皇帝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若真是有,当年就不会赐婚了。
扶烺不去,瞿染姒自己也没有什么心思附庸风雅,阿竹想问他穿什么衣裳出门,见他在窗边发着呆。
“正君?”
“嗯?”瞿染姒转过了身,“何事?”
“待会儿出门,正君不如就穿前些阵子宫里赏的那套绯色衣裙吧,定能衬得正君比梅花还要娇俏。”
兄长下落不明,他哪有闲心雅致去跟梅花比什么娇俏,“王爷不去,我自己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改天吧。”
“正君这几日闷闷不乐的,去散散心也好,过几日没有今日这般好的天气了。”
瞿染姒往窗外望了一眼,大雪过后,暖阳普照,确实是难得的好天气。阿竹看他似乎有些动摇,于是再接再厉,说道:“况且陛下已经派人去澤玉坡了,听王爷身边的小夏子说,已经找到瞿将军他们的足迹了,说不定正君出去散散心,回来便能听到将军的好消息。”
“可是……”
“听说后山上的相国寺,祈福很准的!正君不若正好去替将军祈福。”
“那便去吧。”
见他终于答应下来,阿竹拿了那件绯色长裙来。
“寻件素色的就好。”他不喜这般艳丽的颜色,觉得刺眼,加上是宫里赏的,于是更为不喜。
“正君外头罩一件素色大氅,就将这衣裙遮个七七八八了。”阿竹尽力说服他,“再说正君不喜欢这颜色,可王爷喜欢呀。”
扶烺喜欢不假,可他不喜欢自己的正君穿着别的男人赏的衣裳,更别提这个男人还是他以前的情郎。
“他当真去了?”
“回王爷,阿竹传回来的话,正君的确是去了相国寺。”蒋延霖说得满脸愤愤,王爷对他还不够好吗,居然还跟狗皇帝藕断丝连!
扶烺捏碎了手里的白玉杯,到底没吐出些污言秽语来。
“让阿竹给本王看好了,若是被什么畜生不如的东西给污了,回来本王要了他的命!”
“是!”蒋延霖领命便要走,复又被扶烺喊住,扶烺心里发狠,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亲自去盯着,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相会的,”
相国寺今日没什么香客,只有几个行走的小和尚和扫地僧,瞿染姒和阿竹一起进去,给了香火钱,烧香祈福过后便要走了。
进来才知陛下今日也要来,瞿染姒下意识想要避开他。
“正君,这里有一条小路,看着好像是通往后山的,不如我们从这儿走,就不用再往前头绕路了。”相国寺本在半山腰上,与梅花林相距不远,这条小路虽然以前没有走过,看着却也的确像是去往梅花林的方向。
不过瞿染姒并不想再去梅花林了,他只想赶紧回王府。
“我们回去吧,改日再出来赏梅。”
阿竹浑身一僵,“正君?”
“怎么了吗?”
“梅花林就在前面不远处,不去看一看,岂不是白来了。”
“已经为兄长祈了福,就不算白来。”
阿竹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也只能跟上去。
暗处的蒋延霖看着瞿染姒下山去,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这人居然与他们想的不一样,不但没有私会狗皇帝,甚至连见面也没有,难不成洗心革面,终于发现王爷的好了。
下山的路好走些,瞿染姒就没有坐马车,而是在马车后面走着,一路走到王府,进府第一句还是询问瞿染徵的消息。
蒋延霖比他们早先一步回到王府,看着瞿染姒和阿竹一起进来,阿竹脸色有些黑,拖着腿跟在瞿染姒后面,与蒋延霖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个眼色。
过后,二人与往常一样,躲在角落里交换着消息,“正君有什么反常吗?”
“正君去见了陛下,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
阿竹没发现蒋延霖看着他变了脸色,继续自顾自说着,“早上正君还一反常态非要穿红色,平日里都不穿红色,怎么上山祁个福就偏要穿那艳丽的颜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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