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
如果是男生和女生女生往往会有矜持方面的顾虑,男生也要象征性掩饰一下自己的狼子野心,免得看起来目的性太强导致观感太差。
但两人都是男生的话那些试探和铺垫就显得有些多余了,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同类的秉性,喜欢一个人,最本能的目的不外乎是占有。
一开始他们确实都挺积极的血气方刚的年纪凑在一起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惹出一身的火,但问题是他们双方的雄性动物的性主导意识难以消除谁也不肯妥协尤其是意义重大的第一次。
后面俩人就很少提这个事了反正取悦对方或自己的方法多得是。
就这么一直拖到今天。
夕阳和晚霞的光芒色泽瑰丽,映照在裴箴言白皙的脸庞上。
陆仅看到他眼底翻腾着浓烈的爱意和不加掩饰的欲望自己的倒影深陷其中,被严丝合缝地包围。
今天裴箴言旧事重提,语气和表情都认真,而且还是有备而来。
这显然不是一句简单的调情或嘴炮。
它代表着他们僵持两年不下的争执终于有人退步。
看出陆仅的怀疑,裴箴言叹了口气揽住他的后颈贴面上来想亲他,但突然想到周遭还有别的行人,他面色微变,紧急在三四厘米之外停下,而后作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能不能对我有一点基本的信任?”
他没打算耍心眼,因为他欠陆仅的。
欠陆仅两年无望而克制的单恋。
欠陆仅一个追逐了毕生的梦想。
欠陆仅一份优异的高考成绩。
现在陆仅终于熬过暗无天日的高复,即将面临又一年的高考前夜会不可自制地想起一年前那通惊天噩耗怎样改写自己的人生。
他只想要他的陆全高兴一点。
从此,都平安顺遂,被生活温柔以待。
回锦城的长途大巴沿途驶过僻静的乡野,天色暗得很快,仿佛片刻前还是余曛烘颊,转眼间夜幕已经四沉,只剩天际一小片垂死挣扎的橙红。
裴箴言拉上遮光窗帘,隔绝了那最后一点自然光源,他们那一小个角落随之陷入更深的阴影中。
陆仅的手臂抬上来,亲昵地圈住他的脖子,随后在他侧脸亲了亲,低声问:“还要好一会才到锦城,要不要睡一会。”
他们两个本就不是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亲密的人,再加上出了陆学文那档子事情,不约而同变得越发谨慎小心,能低调就低调,唯恐又给彼此带来什么灾祸。
此时此刻的长途车上人不多,但不是没有。
光线昏暗,但不是不可视物。
很可能会被旁人发现。
裴箴言侧过脸,就着微弱的光,细细打量陆仅近在眼前的眉眼。
这是事发那么久以来,他终于又一次懒得去管别人的反应。
那曾遭现实狠狠打过脸的一腔孤勇,此刻被陆仅的无所畏惧一点点熨帖,有了复苏的迹象,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只有陆仅不在意,他才能不在意。
他喜欢陆仅,不想只在阴影下偷偷地喜欢。
他们可以追求地下情的刺激,享受旁人不知的暗流涌动。
可那必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世俗逼退。
“在想什么?”陆仅注意到他眼神的粘滞。
裴箴言手攀住陆仅手臂,脖子卸了力靠上去,面对陆仅的问题,他专拣没心没肺的说:“脑海演练,颅内高潮。”
陆仅低低笑了声,手臂将他圈得更紧:“演练了怎么个流程?说说看,我尽量满足。”
裴箴言就凑到他耳旁说。
“算了。”陆仅经不起这个撩拨,听了几句就受不了了,制止道,“你闭嘴吧。”
回到锦城已经不早了,都市繁华夜景与崇德所在的荒郊野岭行程鲜明的对比。
在酒店大堂开好房间,二人上楼。
因为知道接下去要发生的事,一路上气氛略有些怪异。
“早知道在你学校附近凑合一晚得了。”裴箴言没话找话,“万一花花世界灯红酒绿迷惑了你的心智影响你的高考怎么办。”
陆仅不由嗤笑:“那你拿男欢女爱男爱诱惑我的时候就不怕迷惑我的心智影响我的发挥了?”
闻言裴箴言停下脚步,认真思考片刻,点头:“有道理,那改天吧。”
话说着已经来到房间门口,陆仅用感应卡开了门,将人一把拽了进去:“改你个头。”
房门应声关闭,随后是书包被随意扔到地上的闷响,在没有开灯,窗帘紧闭的房间里,视力几乎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其余感官成倍放大,就连衣料摩挲的声响也大得惊人,音浪擦过耳膜,引起酥麻的震颤。
裴箴言的手摸黑触到陆仅的脸,想找嘴唇的具体方位,没料到对方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下一秒,陆仅的嘴唇精准覆盖上来,将他的笑意严严实实堵了回去。
热情几乎是瞬间就被本能点燃了,以燎原之势,漫成火海。
身在其中,每一寸皮肤都被无情灼伤,却还在叫嚣不知餍足,渴望更加滚烫的热流如天降甘霖。
缠绵而漫长的一吻,双方的呼吸都已经很粗重。
陆仅抵住裴箴言的额头,眼睛适应了黑暗,勉勉强强能看清一点身形轮廓,没喘几口气,他又凑近过去,手也挑开衣服下摆,目的很明确地往里探。
裴箴言却不太专心,在陆仅的几只口袋里摸索一番以后,似是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长臂一伸,到墙上摸索。
摸到开关摁了两下,房间内的灯毫无反应。
还没插房卡。
陆仅不满他分心,把他的手捉了回来,不让他瞎碰。
吻得更深。
裴箴言说不出话,但又有话必须要说,实在没办法了,报复性地用力一咬陆仅舌尖。
“嘶”陆仅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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