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这次的昏迷历时更久,久到冬去春来,久到淳南王的两道伤口都已经结痂生肉,久到淳南王变成了摄政王,久到昭阳宫里的历帝能睁眼看天,她都依然安稳的沉睡在春和殿里,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王爷,今日也不回府么?”
姒星站在永明宫门前,目光有些忧伤的看着齐越,成婚一年,他却总是借口辅国留宿在宫里,从来没有跟她一起用过膳,更没有碰过她。
因她被贬为侧妃的张氏端着一碗扇贝羹从偏殿出来,看到她如此模样,把手中的盘子交给宫人,很是温和的站在她旁边:“王爷最近政事繁忙,这些日子,托公主的福百姓才终于接受了王爷,王爷总是不能刚得民心便开始懈怠。”
张氏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姒星无法反驳,只是神色复杂的看向她。
姒星以王妃身份进入淳南王府,府中上下事务自然也都交由姒星管理。
原王妃张氏文禾领着她熟悉了大小事务之后,在齐越的吩咐下,很自然的负责起照顾齐越饮食的任务。
自从齐越摄政,留在宫内打理堆积如山的奏折,张文禾便被叫去宫内专门管理齐越的饮食,姒星却因为王府的诸多事情只得留下,只能偶尔进宫来坐几个时辰,连夜都不曾过过。
说她心中对张文禾一丝妒意都没有,那是假的。
“公主跟妾身一起进去给王爷送膳吧。”文禾见她愣愣的不说话,转身接过食盘,笑着对姒星说道。
“文禾,拿走吧,本王现在还不想吃东西。”
齐越头也没抬,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信纸,是赫明国传来的交好书信。
朝堂上这两天为了赫明国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一部分大臣觉得,赫明国国力强盛,若两国相交,知月未来的发展也能顺利一些,况且知月如今又有齐越,任凭赫明国狼子野心也定然不敢放肆。
但另一部分却觉得,赫明国历来嚣张,每逢出征,不论用何种手段一定要胜,且从不跟打赢自己的国家交好,现在他们的做法,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齐越把纸随手丢在一边,揉了揉眉心,继而提笔在丞相的奏章上写了些什么,才闭目靠上了椅背。
文禾见他事情办完,把小碗放在桌上,站到齐越身后替他按起头来:“王爷刚接手政务不久事情繁杂,但也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才是,这几日您几乎昼夜未歇,伤了身体知月国又要乱了。”
“这几日也辛苦你了。”齐越摸上文禾帮他按摩的手,展开她的五指揉搓着,“想要什么,直接告诉千刃就是。”
“妾身只想王爷好,并不需要什么。”
两人之间的情绪变得暧昧,姒星仿佛局外人一般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怒意。
“王爷……”
“王爷!”
姒星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千刃的声音与她同时响起,却因为激动盖过了姒星的声音,在这有些空旷的永明宫回响着长长的余音。
齐越看着满脸喜色,没有丝毫规矩可言跑进来的千刃,面上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下文禾的手,问了一句:“怎么了?”
“纯安公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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