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中城又一次难得的起了大雾阴了天,到了午时大雾散尽,太阳也仍然没有从云层里探出来。中城的人们仍然忙着照顾自家的小菜地,小贩仍然准时出摊,酒馆仍然吱呀一声开了门。只是这些动静却比往日显得尤为静悄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怀揣着心事。

这天清晨,贺家老祖宗在照例每日去钟楼祈福的时候,嗷的一嗓子盖过了沉闷的钟声后晕了过去。这天午时,贺家老祖宗从床榻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的玄孙贺云安是否真的死了。贺云安的父亲,贺层沣——如今贺家当家人,跪在老祖宗榻前知道再也瞒不住,于是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如老祖宗今日在钟楼所听闻的“闲言碎语”一样,贺云安被一只名为猖的大妖杀了,筋骨全断面目全非,死相奇惨。贺层沣为此伤心神五日粒米未进,妻子更是为儿卧病不起,所以他不敢告诉老祖宗,这个平日里最疼孙子的人。

老祖宗听了个更权威更详细的版本反而没有再晕过去,坚毅的老人只流下一行泪,就抹干了眼睛命令贺层沣——去南城守卫府,看看是不是有一个叫苑冬暖的女人!

被安排过的闲言碎语里,当然要把重要信息一次全部说清楚,必要的人物还得加深一下仇恨值。剩下的,就只看这个在中城最有话语权的贺家,怎么报仇了!

贺家的人已经在急急得赶往守卫府,中城里其他的人也没闲着。某一消息就像瘟疫一样,从这一天的清晨到正午,快速钻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听说了吗?又有大妖出世了!”

“能不知道吗!据说这次这个猖,可比前面几个强太多了!贺家最小那小子被折磨的那叫一个惨,哎!可惜了!”

“那个孕育大妖的女人叫什么来着,听说就在南城的守卫府!”

“我还听有人说啊,是因为须臾界的两个主打不过大妖了,这个女人就藏到中城来了!”

“什么?!那还了得?不是还说那只大妖就在找这个女人吗?找不到才发狂杀人的!”

“那那那,那我们中城......不会被连累遭殃吧?”

.....

此时的南城守卫府后院内,落乌在一阵细微的瓦片咯啦声后起身闪出了房门。门外,是一个半躬着身子等待问话的守卫,来人腿绷的笔直站得稳当,却在低头之下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来这一路跑得相当快了。

见到是这人站在门口,落乌似乎舒了一口气,但却仍是面露疑惑。自从那个名叫张呈的护卫被抬回了守卫府,落乌就每日派两人去眠泽那里打探消息。可惜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今早上的两人前脚刚一走,他就有些后悔,何不今日自己去一趟呢?

不过还好,今早上出发的两个人,回来了一个,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好的是,还是又丢了一个。

落乌抬手示意来人起身,便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的宅子......被阿八姑娘给裹起来了。”来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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