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周围的古色古香感染了她,身旁的小少年又看起来分外养眼。

宁玉走到一旁举起酒杯,诗兴大发且声情并茂:“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赵弘元:“?”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赵弘元放下了手中的烤串:“你识字?”

“呵。”宁玉潇洒地喝了口酒:“我岂止识字,我还会算数和英语!”

赵弘元来了兴趣,他拿起酒杯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独自饮了一口后道:“你师从何人?”

“那……至少有几十个老师,刚刚那几句的话,应该是小学老师教的。”

赵弘元皱眉:“你到底是谁?”

宁玉也皱了下眉,她只听懂了表面意思会错了意,她坐下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是王爷的通房丫头。”

赵弘元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跟他实话实说,他顺便想提醒她,她已经是宁奉仪了。

宁玉继续道:“不过你别担心,这府里的人都觉得我死了。”她想到原身的炮灰身世,感叹道:“其实通房丫头真的挺可怜的,要不是……”

要不是她有空间。

“要不是什么?”赵弘元追问道。

“要不是有你,我得无聊死。”宁玉起身拿了几串烤串过来:“尝尝。”

赵弘元听到她的话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接过烤串,有些讪讪:“所以你暂时别走吧,你走了我没饭吃。”

宁玉边吃边看了看他,他没有空间,比她还惨,而且多一个人吃饭也挺好的,她半醉半醒地点点头:“行吧。”

赵弘元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地,他终于有心思去研究宁玉今晚搞的这些究竟是什么……

“这是?”

“掌中宝。”

“这个呢?”

“骨肉相连。”

“那这个?”

“嗯……鱿鱼须?”

烤串种类丰富多样,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酒足饭饱,夜到三更时分,醉醺醺的两个人被困意席卷,只想倒头就睡。

宁玉卧房的床很小,不可能跟赵弘元挤在一起,于是她撑着仅有的意识,把床铺扯到地上,这可是她打过蜡的地板,干净得能光脚走路。

床铺在地上展开后,空间立刻大了一倍,宁玉睡在一头,她指了指另一边:“你将就一下吧。”虽然是同一张床铺,中间却宽得能睡两个人。

赵弘元早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他大约看了个位置倒头就睡,宁玉把仅有的一床被子给赵弘元盖上:“你年纪小,你——”

“我不小!”赵弘元一把推开被子:“你盖……”

这小孩脾气真是一点没变。

宁玉收回被子,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我,阿璟。”

宁玉起身打开门,林璟跟宁玉匆匆打过招呼后,焦急地到赵弘元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赵弘元不耐烦地推开了他:“你去编个理由,我不走!”

林璟又说了点什么,似乎是把赵弘元说烦了,他哑着嗓子低吼了一声:“林璟!”

这下林璟不敢再多嘴了,他点了下头,自己灰溜溜走了。

林璟?

宁玉捏着额心,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不过她实在是太困了,她躺倒后拉起被子,蒙头睡了过去。

夏日的早晨,只要太阳一出来,热气也就渐渐上来了。

赵弘元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热,背也有点酸。

他随手掀开被子,半睁眼见他察觉到掀开的被子下面还有一个人,还跟他紧贴在一起,还是个女人!

赵弘元:“?!”

他倏地惊醒,第一反应是哪个女人又爬上他的床,在一阵怒意下他坐起身,才回想明白这回是他上了别人的床。

准确的说,是他钻进了宁玉的被窝。

好在宁玉也还没醒,赵弘元小心翼翼地掀开腿上的被子——

“你醒了?”宁玉声音模糊地嘟囔了一句。

宁玉晕乎乎地睁开眼,正对上少年尴尬的目光,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跟他还睡在同一个被窝。

身上的棉被还带着对方的温度和气味,这个早晨一瞬间暧昧得变本加厉起来。

清醒后的宁玉条件反射地从被子里缩出来:“你、你……冷?那给你盖!”

“不用不用,我这就起床。”赵弘元也麻溜地从被子里出来。

两个人突然客气地各自缩在对角,中间宽得能跑马,就好像他们是今天清晨才刚刚重新认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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