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问,便说是韩介衡有些私事找她帮忙,并没有别的关系。

自然有人不相信。

她的话点到即止,不再理会这些人。

郁驰越大约又生气了,又或者耐心耗尽,终于厌倦,没再来消息。

周末和江承璟喝了一回酒。

那家伙又找到了新的艳遇,正追着个学生妹到处跑,酒喝到一半,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月初霖一个人,意兴阑珊,又坐了一会儿,便也走了。

已经是九月初,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人酒意消散大半。

月初霖身上还穿着适合夜店的低腰牛仔裤和露脐T恤,露出一截平坦的小腹和美好的腰线。

外面罩一间极薄的开衫,在夜风里随风翻飞。

她沿着街道慢慢朝主路的方向去。

时间不算太晚,附近除了来泡夜店的,还有不少刚刚吃过宵夜从餐厅里出来的人。

三五成群,男女结伴。

夜色晴朗,道边的参天大树间树影婆娑,早秋零星的落叶随风飘落。

月初霖在这一刻感觉到熟悉的空虚感和孤独感。

那种原始的,需要被填补空缺的冲动,终于在沉寂了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卷土重来。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是时候重新开始,寻找一段新的关系了。

这个念头才出现,原本驶在主路上的一辆车忽然减速靠边,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纪与辞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传来:“初霖?真的是你。”

月初霖冲他笑笑,和先前一样打招呼:“纪总,真巧。”

临停处,纪与辞没下车,依然坐在驾驶座上,隔着一张副驾驶的距离和她说话。

“今天出去办了点事,我刚从郊区回来。你呢?和朋友来玩?”

“和朋友过来喝酒,正准备回去呢。”

纪与辞笑了,指着副驾驶冲她示意:“要不我送你回去?正好顺路。”

月初霖不知道他口中的“顺路”到底有多顺,他似乎连她家的具体方位都不知道。

可她没有拒绝,而是顺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不必言明的信号。

纪与辞也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老手,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

车速被压得有些缓慢,在车辆稀少的宽阔道路上显得有些突兀。

月初霖并不催促。

纪与辞从后视镜里观察一眼她的反应,伸手摁下车载音响的按钮。

《PartirLeger》,法语歌,曲调轻快洒脱。

车厢内的气氛也被调适得恰到好处。

“初霖,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纪与辞用一种有些为难的语气道。

“什么事?”

“私下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纪总?像以前一样,叫我与辞,或者阿辞,行吗?”

这是又进一步的试探。

月初霖感觉到了,便也顺水推舟。

“好,以后还是叫你与辞。”

得到期待中的回应,纪与辞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逐渐恢复过去面对她时,绅士体贴,又不乏亲昵暧昧的态度。

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夜晚的时间变得悠长愉悦。

月初霖甚至觉得,如果纪与辞这时候没将她送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酒店停下来,她也不会拒绝。

照他四年前的性子,他很可能会这么做。

可他并没有。

车缓缓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月初霖居然有些恍惚。

“到了,时间不早,你回去后,早点休息。”

纪与辞体贴地替她解开安全带,倒没太过生疏地下车替她开车门。

月初霖的手搭在门上,却没立刻下去,而是转过头,不确定地问:“你不想上去看看吗?”

再明显不过的意思,纪与辞却笑了。

他摇摇头,望着她的目光里竟有几分温柔。

“太晚了,初霖,以后吧。这一次,我想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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