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新开了一家潮汕火锅店,周末一起去试试?”

“啊?我周末想要用来做功课的,要不,下回吧。”

“好吧,那我就和周琦浩去,就是他最近好像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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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日子,月初霖没再见过郁驰越,更没听到过他的消息。

两个人的圈子本来就没有交集,他在高处,她在低处,甚至无需刻意躲避。

原以为,上次的不欢而散,这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再不会“屈尊降贵”来寻她了。

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八月初,森和美术馆寄来了她购买的那副画作——比约定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星期,她甚至还未支付剩余的尾款。

据工作人员的解释,是公司“上面”替她付清了尾款。

“上面”究竟指谁,不言而喻,毕竟,知道她购买这幅画的,只有郁驰越一个人。

想自己支付,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肯收。

尾款虽只不到五千块,对郁驰越那样的人来说不值一提,到底让她有些为难。

可若追着退回去,又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拿起手机,想亲自问问郁驰越,这才发现,两人根本连联系方式都没留。

原本喜欢的画作变得烫手。

思来想去,她只好暂时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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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天气从酷热中挣脱出来,终于有了几分早秋的凉爽。

纪与辞公司的客人抵达P市,月初霖作为翻译,全程随行。

几个法国人都是第一次来P市,公务结束后,当然要安排两天旅游,感受一番“东方韵味”。

陪吃陪玩的事,月初霖刚工作那一年没少干过。这回带着客人们打卡各个景点,还能记得当初背过的介绍词,将几个老外哄得十分开心。

周五晚上,她把人送到酒店后,照例陪着吃了顿饭后,便回去了。

客人们回法国的机票定在周六下午,纪与辞会从外地赶回来亲自送机,因此,她的工作到这儿算结束了。

第二天不用工作,她打算今晚在家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

P市寸土寸金,这两年的房价更是又翻了一番。

市区不知道多少套五十平米的房子里,硬生生塞进去一家三口,甚至四口、五口,局促的环境逼得他们不得不充分利用每一寸空间。

可月初霖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五十平米只要容纳她一个人,绰绰有余,于是特意为自己挑选了个巨大的圆形按摩浴缸,占据大片空间。

独居的生活里,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

等泡完澡,吹干头发,收拾好一切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酒店的前台忽然打来电话,说有一位法国客人突发疾病,因语言不通,请她过去一趟。

月初霖没耽误,换衣服出门,路上给纪与辞那边说明一番。

赶到酒店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几个法国人正在酒店大堂,叽里哇啦和大堂经理说着什么,时不时用手机软件翻译出零碎的中文。

一见她出现,立刻将她围住,七嘴八舌讲了一通。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生病的是团队领队,叫安东尼。

据说晚上回房后,几个人本来想到酒店的酒吧里喝一杯,谁知才走出电梯,安东尼忽然出现腹痛、恶心、呕吐的症状。

他们怀疑,是吃了酒店的食物引起的食物中毒。

大堂经理别的没听懂,刚才手机念出的“食物中毒”几个字倒是听懂了,赶紧解释:“酒店使用的都是新鲜食材,质检过关,开业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食物中毒的例子,如果饮食有问题,应该不止这一位客人出现这样的症状了。”

月初霖想了想,把大堂经理的话翻译给几个法国人听,又表示已经在联系医院,带安东尼就医,这才暂时将人安抚住。

纪与辞那边安排的司机还没赶到,几位客人又七嘴八舌地问起就医的问题。

尤其安东尼,脸色发白地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害怕。

月初霖忙着沟通安抚,没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部分从大堂往来的其他人的关注。

郁驰越将车钥匙交给门童,一踏进大门,就听到动静,紧接着,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墨绿色的丝质无袖连衣裙,裹住柔软的线条,将两条粉白的胳膊展露出来。

其中一边的臂弯间挂着一只同色系的精致手袋,再往下,一双薄荷绿的尖头中跟凉鞋。

清凉舒适的配色,令人联想起塘中芙蕖。

夏末最后一丝暑热也被驱散了。

他顿了顿,转身靠近,停在她身后。

“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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