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就是真没底线,也还是比你江大少爷好点的。”
月初霖“啪”一声盖上口红,丢回包里。
“说吧,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又失恋了?”
她和江承璟是三年前认识的。
那时,江承璟也是她身边众多追求者之一,凭借出挑独特的“品味”,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两人从吃饭、约会的普通套路开始,不约而同都选择掩藏自己内里的不羁,整整一个月,假装成规规矩矩谈恋爱的年轻男女。
直到某一天,雷雨季,两人在酒店临时开房。
亲密接触前的那一刻,江承璟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道:“我知道你是装的。”
她笑了:“我也知道你是装的。”
相对片刻,气氛全无。
最后,床没上成,两人盖着被子聊了一晚上,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月初霖是阅尽千帆,心如死灰,彻彻底底的渣女。
江承璟是外表放荡,内心纯情,期待真爱的少爷。
他说他混迹花丛,是为了寻找那个让他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的命中注定。
她笑得毫不留情,说,算了吧,你就是那什么,还要为自己立牌坊而已。
他一脸看破世事的表情,说,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阴沟里翻船。
她无所谓地说,行啊,我等着。
等了三年,她还没翻船,江少爷倒是失恋了好几次,次次被女方甩。
说是“被甩”,其实只是女方耍性子闹脾气而已,偏偏这个少爷一边哭着说伤透了心,一边毫不留恋地寻找下一春,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Bingo!”江少爷一个响指,“为了庆祝我又一次失恋,少爷我今天请你喝酒去。”
这时候去喝酒还早,两人先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垫饱肚子,才转道去一家新开的夜店。
夜店的气氛总是靠着音乐和酒精一点点推高。
刚进去时,大家都坐在卡座里、吧台边斯文地喝酒。时间长了,音乐逐渐劲爆,灯光调得眩目,舞池里渐渐充斥着疯狂摇摆尖叫的男女。
江承璟花蝴蝶似的泡在舞池里撩妹。
月初霖没什么兴致,一个人留在卡座喝酒,终于在赶走第八个试图搭讪的男人后,把江承璟从舞池里揪出来,准备离开。
江承璟的眼睛还黏在一个清纯俏皮的小姑娘身上:“稍等,少爷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行,我去外面等。”
月初霖有点头晕,想出去透透气,拎着包先出了大门。
已是午夜时分,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这家夜店外停着不少车外,两边的商店、街道都空荡荡,毫无人气。
夏日夜风阵阵,带着股潮气,不知不觉,有蒙蒙如织的雨丝笼罩下来。
她靠在橱窗边,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上,一口一口,悠悠地抽。
橱窗亮着灯,里头摆着几只造型别致的手袋。
她没什么烟瘾,工作时从不抽,只是偶尔独处时,感觉不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不得不依赖烟草的味道。
烟圈化在雨雾里,又干又潮。
“好了,代驾一会儿就来。”
江承璟出来得还算快,一转眼看到她,自然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肩。
月初霖没理他,目光越过他,看向在他后面出来的人。
大约七八个,有男有女,都围着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小心奉承的态度尤为明显。
只是那个年轻男人不爱说话,始终沉默着。
“看什么?”
江承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下认了出来。
“郁驰越啊,森和的太子爷嘛。”
“郁驰越?”
月初霖夹着烟的手顿了顿,重复这三个字。
“是啊,郁家人嘛。听说之前在伦敦投行干了几年,最近回国了。怎么,看上了?”
江承璟冲那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年轻男人已经站在车边,拉开车门要坐进去,又像察觉到什么,朝这边看了过来。
夜店门口的灯极敞亮,隔了不太远的距离,月初霖一下对上了那双深海似的眼睛。
冷冷的,萧索的,令她想起塞纳河上的那一夜。
指尖的烟已快要燃尽,她抽了最后一口,隔着朦胧烟雾,冲那头笑了笑。
“没兴趣。”
“没兴趣就好。郁家那个圈子,连我都不敢招惹。”
身为一个真正的富二代,江承璟难得有自愧不如的时候。
月初霖没说话,转头将烟碾灭在垃圾桶顶上的细沙里。
再抬头时,已不见了郁驰越的身影,跟着他的那七八个人也各自散向不同的方向。
她捋了把头发,拂去一层细密水雾,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代驾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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