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抬手死死的攥住剑,争夺着向自己的颈部划去。
冰冷锋利的兵器划破肌肤,在地上留下一片猩红的血迹。
愉妃披头散发,一双杏眼瞪大了眼珠儿,声嘶力竭的哭哭高喊道:“轩儿,不要!”
那钳制在她手上的力量如铁铸一般,任凭她如何扭躲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偿还她欠下的孽债。
夜逸风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若再差一分...
秦王怕是真要血溅当场了!
他有一肚子话要劝诫秦王,话就在嗓子眼儿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要如何劝告他放弃他的生身母亲,让她的死换回他的生呢?
愉妃对自己没有感情是真的,可对秦王,那是掏心掏肺了,他了解自己的弟弟,表面上淡而无为可骨子里也是一腔的热血,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他做不到。
“六弟,若愉妃只是筹谋储君而害我我可以放她一条活路,可...她不该伤害太子妃,更不该串联朝臣做出那许多伤民谋财之事。
今日之事乃是你亲眼所见,朝中多少要员在枉顾律法?若如此下去东武还有什么气数?
若我今日轻纵了此事,明天宗亲同罪者是不是只要抵了一条命就可以了事?”
“可是..她是我的母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秦王痛苦道,“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因为我!”
鲜血从他的手中汩汩流出,暗红的鲜血流在东宫锃光发亮的青石地板上,宛如细蛇在地上蜿蜒。
夜逸风松了剑,俯下身去,脸上的痛苦不比秦王逊色,含泪将他送回轮椅上:“愉妃所求是要你平安富贵一生,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愉妃含泪的看了一眼太子,她带大的孩子她知道,只要太子开口那么秦王她就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了。
她死,也安心了。
天火钳制的力道丝毫未减,她冷笑着,对着自己的舌尖狠下决心一口咬了下去。
愉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痛楚直冲头顶,她却甘之如饴,她死了就可以保秦王活下去。
骤然,一颗明珠弹向她的穴道,那痛感戛然而止,整个人身子也顿时僵住了。
月轻玉的手缓缓的收回袖中,坐会位子上,慢条斯理道:“愉妃娘娘,别急,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还请娘娘为我解惑!”
愉妃垂着眸子不敢看她,月轻玉则道:“太子与秦王有手足之情即便是知道娘娘谋乱,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不会为难秦王。
可我...险些命丧娘娘手中两次,您也知道这女人若是记恨起来,也不知日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月轻玉想要听实话,就只能拿着愉妃唯一的弱点--秦王,威胁了!
千万言语挤在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天火戒备的解开她的穴道,愉妃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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