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路本来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没有如此纡尊降贵给人读过故事的。
正烦躁着,忽然有一阵极其微弱的动静从后院传来。
阴阴森森,仿佛是长靴擦着泥土路面飞快掠过。
如今已经是深夜,后院又开始传来怪异的声音了。
秦夕路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阳台那边。
涂东邻看秦夕路不动,忽然凑过来握她的手。
温暖的触感从手背传来,秦夕路猛地回头,愣愣地看着涂东邻,后者咀嚼着零食,认真的看着书页里的插图,低头帮她翻:“你读这个故事。”
奶粉与乳酪交融在一起,呈现出乳黄的柔和色泽。
秦夕路默默的看着那个人唇角残留的碎渣,忽然觉得心里那点不耐烦如同被浇了一桶温热的水,逐渐冲淡了。
秦夕路盘腿在床上坐着,开始轻声读故事。
涂东邻认真地听着,直到眼皮子打架。
她缓缓垂下头去,半趴在枕头上。
秦夕路合上书本,凑过去:“你还生气吗。”
涂东邻呃了声,喃喃道:“还生气。”
秦夕路的目光落在女孩疲倦的面容上,忽然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秦夕路伸手勾住涂东邻的脖子,在她后颈上捏了捏:“生气就不要睡了。”
过电般的触感传遍全身,涂东邻全身颤了颤,顿时清醒过来,整个人都有点委屈。
秦夕路这么会服侍人,涂东邻想着如果她那么容易就不生气了,以后就不能再利用秦夕路了。
但是涂东邻实在是困的厉害,秦夕路就那样毫不避讳的趴在她身边,腺体很敏感很不舒服。
涂东邻睫毛轻颤,小声说道:“那我不生气了。”
秦夕路眼底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的目光忽然瞟到阳台上那张帆布床,于是凑到涂东邻耳边轻声说:“我们到那边去睡。”
涂东邻皱眉,满脸不愿意。
秦夕路又想去阻止她睡觉。
于是涂东邻抬手护住后颈,恹恹地爬起来跑到阳台外面躺下。
星光透过纱窗散落在地面上,四周如同点燃了流离如梦般的光与焰。
黑暗中,涂东邻瞪着秦夕路:“你真幼稚!”
秦夕路半倚在帆布床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涂东邻心想,等以后她分化成了omega,才不会这么幼稚呢!
在逐渐消失的意识中,涂东邻感觉某件柔软的东西轻轻搭在了她的身上,带起一阵轻柔的风。
涂东邻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东西。
她满脑子都在想,秦夕路这种阴险狡诈的人,以后要是真成了她的嫂子,可怎么办啊。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夜已经深了,苏秘书照例在走廊上穿梭,挨个巡查房间。
巡查完毕后,她拉上了门,整个别墅重新陷入寂静。
佣人们全部放假回家了,四下空无一人。
走廊内,三扇门同时被拉开,四周的地灯瞬间亮了起来。
杨秦拉着秦夕路往楼下走,小声嘱咐道:“路路,一会儿进了阁楼,你就假装害怕,往涂璨怀里钻,看看他什么反应,懂了吗。”
秦夕路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几个小小的黑影借着走廊亮起的地灯飞速移动,最终停在了别墅后门。
杨秦看着涂东邻地样子震惊了:“拜托大哥,我们是去探险欸。”
昏暗的光线下,涂东邻松软的碎发散乱搭在眉间,她唇红齿白,那双明艳的桃花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澈如水,简直到了妖艳的地步。
涂东邻身穿单薄的睡衣,衣领有些低,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可能是刚洗了澡的缘故,今夜她身上的红茶味信息素格外淡。
涂东邻烦躁的捋了捋头发:“苏阿姨把我的衣服全部洗了……”
秦夕路的目光落在涂东邻身上半晌,喉咙不易觉察的动了动。
她把手伸入包中摸索,拿出一把钥匙,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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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眼帘的是秦家后院的大片空地。
惨淡的月光散落在周围荒寂的草地上,破旧的地砖上长满青苔,光秃秃的树干投下无数的黑影,远远望去如同飘荡在虚无中幽森的亡灵。
四周寂静,只能听到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杨秦暗暗推了秦夕路一下:“你别跟在我后面,你去跟着涂璨啊。”
“他长得比我们还好看。”秦夕路垂眸,伸手拉住杨秦的衣摆:“跟在他后面,好像有点没安全感。”
杨秦:“……”
杨秦忽然注意到秦夕路包里的东西,震惊的差点叫出来:“路路,你干嘛。”
秦夕路的包里有手电筒,打火机,还有各种照明用具。
秦夕路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备用啊。”
杨秦:“……好了路路,你就准备单身一辈子吧。”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荒芜了,四周也安静的让人发怵。
涂东邻忍不住问:“你们后院平时没人来过?”
杨秦:“没什么人来,这块地本来也不是秦家的。”
“不过。”杨秦忽然压低了声音,故作诡异道:“谁知道有什么东西来过呢。”
黑洞洞的阁楼伫立就在不远处,涂东邻直勾勾地盯着它,忽然觉得背后发凉。
杨秦很快就进入了解说的状态:“以前住在这里的女人有精神病,她掐死了自己的孩子,把他肢解,做成炒肉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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