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不用术式代替飞机出行是有原因的。
五条悟呼吸着。氧气也不足,糖分也不足。明明都这样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接吻,是因为运转不良的大脑分不清甜味与舒适吗。
大抵甜的东西就是好的,于是舒适的东西就是甜美的,那亲吻当然是甜的。
眩晕,濒死的欣快感,还有彼此亲近带来的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他慢慢停下,留恋地吮吸着男友的唇瓣。
不知道怎么,就真的又能稍微思考了
“你……有带糖果吗?”他求助着,用苍蓝的眼瞳看向诺德——只要这样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向如此。没有多少空闲的脑细胞在串起前因后果,也不需要,全部交给对方就好了。
等诺德真的翻找起风衣的口袋,他才想起来了。
“……低血糖。”该解释一句的,五条悟说。
诺德低声回应,递给他一块白巧克力。他试着对付那层包装,半天也没有撕开,片刻之后诺德又从他的手里接过去,然后把甜美的、醇厚的、半化的可可块放进他在嘴里。
他吞下那一块,丝绸一样的液块滑过喉咙,“我的手在颤。”五条悟低头看向自己,好像那是什么不属于他的部分一样,觉得好笑。
“……悟看起来很狼狈,”会意地喂给他下一块,诺德开口,问着,“你……还好吗?”
这下他想起来什么是咀嚼,巧克力化在了唇齿之间,糖块里夹着碎曲奇,精致的味道,他本来想说,但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抱怨:“你还说我……你以为是谁害的。”
——停顿。
“抱歉,”诺德抑下情绪,很快说,“我不是故意想打扰你,只是我认识的咒术师一直没有接我电——”
“——你还先打给别人了?”五条悟难以置信地打断他,“怎么想都会先找我吧?……我,五条悟,还有比我更可靠的咒术师吗?”
“……我想悟很忙。”诺德避开他的视线。
“我、”一时语塞,五条悟睁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是单纯的费解,“我很忙,但是怎么可能忙到——你,连你——”
声音渐渐低下去,甚至觉得难受起来,五条悟没能把那句话说完。
他深深地叹气,亲昵地,又没好气地说:“我气死啦。”
他生气的时候诺德会安抚他,既然他已经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就更是这样,五条悟顺理成章地接受那些拥抱、轻抚和亲吻,他的确喜欢这些,这也是他应得的。
止不住的生理性颤抖也渐渐平息下来。
“悟其实……很强?”诺德抚着他的颈侧,试探地开口,咬着那个不该出现在日常对话里的词。
“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你……”五条悟不满地嘟嚷,“……所以你现在要说你知道咒灵,但是不知道我吗?”
“……那是说,悟很有名?”
“怎么不问你的咒术师朋友?”显然态度不善,苍天之瞳看上去是没有温度的冰蓝色,五条悟说,“啊,反正我不是你的认识的咒术师,电话也不会先打给我。那现在呢,你有打算和我解释吗?”
“……魔法师,空间魔法和火元素,”诺德顺从地回答,伸出手,但又停顿了一下,“我都会告诉你的,好吗,我们找个地方。悟还难受吗?有好些吗?”
说着他又递出一块巧克力,五条悟不太情愿地点头。
“我先把维尔维特送回去。”诺德说。
他的男友说着,转身在昏迷的年轻人身边蹲下,伸手触摸他之外的其他人。然后是戛然消失的身影,连光影都没有半点扭曲,只是突兀而没有征兆地消失了。五条悟还没有来得及理解现状,错愕地站在原地。
另一个人滚烫的体温离开了他的皮肤,只剩下安静又燥热的夏季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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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秒,诺德对自己构筑的魔术工坊很熟悉,所以定位和施法都不需要太久。
但几乎刚一出现他就被拽住,是悟。他差点躲开,然后才止住动作。
“怎么了、”“你去哪里、”
他们同时开口。
“我把维尔维特送回家。”诺德再次解释,想着五条悟大概是没听清。
他用另一只手覆上紧紧抓着自己手臂对方的手。五条悟不喜欢炎热的天气,他隐隐约约知道这件事,但与之相反地,却会在一动不动都让人冒汗的气温里,和他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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