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昨天。
发信:谢谢。
收信:问那家伙本人不就好了。
收信:……还是说需要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
——弗雷姆先生。
发信:不,不需要,给你添麻烦了,冥小姐。
“——弗雷姆先生?”
诺德抬起头,看向大概是叫了他好几次的魔术师,歉意地道:“抱歉,有点走神,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只是弗雷姆先生不考虑休息一会吗?你好像……”韦伯说着,又摇了摇头,“我是说,那边有个咖啡馆,我们休息一会吧,整理一下目前的数据。”
——
羽田机场。
或者说,东京羽田国际机场。
五条悟从奶茶店店员手里接过备注了特甜的奶茶。
他并不能算是回到了日本,毕竟他只是在这里转机,一个小时后就会登上又飞向不知道哪个堆了一堆乱七八糟任务的国家。但身在日本还是让他觉得惬意。
不仅仅是详实啰嗦的指示牌、饮水处的小心烫伤、加了一打敬语的机场广播,不仅是这些东西让他倍感亲切,还因为他的学生,他的朋友,他所在意的人都在这片地上。
万一有什么事情,他至少能及时出现。
虽然只是在这一个小时。
短到他甚至不太来得及出机场买份喜久福再回来。
五条悟一边戳开奶茶的盖子一边按着拨号。
接通了。
“……”
一秒?大概是停顿了一秒?
“——悟。”
然后他才听见诺德开口。
?
是不是,有哪里,和平时不一样?
五条悟也顿了一下,吞下本来打算说的“我在日本哦——”,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问:
“你——不太高兴?”
“不,怎么会,只是——”诺德否认着,想也不想的否认的样子反而更可疑了。但像是很快回过神来一样,他又和平时一样说,“怎么会,我很高兴,悟给我打电话。”
“……这样。”五条悟不置可否地,“那你有想我吗?”
啊等等,不该问这个的。
“……有。”声音柔和了些,掺杂着点无奈,“还是很忙?”
得到了想要的关注,五条悟不禁开始抱怨起来,“嗯……暂时还是没办法见面啦,我只是想给你打电话。被塞了一堆事情,明明是不需要我去做也可以的事,烦人的老橘子……啊,是说管理层啦。”他嘬了嘬奶茶,含糊地说着,“想吃喜久福,都到了东京,还没空去买,好不甘心啊——”
“如果我想给你带的话,你觉得可以吗?”诺德说,“喜久福。悟在东京不是吗?”他补充。
——他觉得可以吗?
这个问句也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五条悟多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没太明白。
“我觉得——好?只是我现在在机场等着转机啦,不会待太久,肯定来不及的。”
“应该可以。是羽田吗?”
“是羽田,你是要——”
“十五分钟的话,可以吗?我是说,如果悟不介意的话。”
——如果他不介意的话?
这只是一贯为他人留出退路的礼貌语吗?但刚才说的内容怎么想都不需要这样的客气,说到底他们——现在还是应该这样带上一堆敬语说话的关系吗?
“不会太麻烦你吗?”五条悟觉得自己可能该这么说。
“……不会。”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就像是被刚才听到的话噎了一下。
——也许他选错了答句?
诺德退让地解释着,“我只是有点……想见到你。但当然,如果不合适的话,别在意。”
什么啊这种话,什么叫——
“那就来。”把隐约的违和感和用不惯的社交辞令抛到一边,五条悟干脆地开口,“想见我不是吗?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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