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啦!”刚结束任务善后的五条悟和学生们打着招呼,“我把那个孩子送走了,一起去吃饭吧!”*
“喔!牛排!”
“——当然是吃寿司!”
年轻人总是很快就可以打成一片,五条老师欣慰地看着为到底去吃什么而摆出一决胜负姿态的小镇少女和运动系少年。
然后他想起来一件事。
“啊——”和关上门才发现把钥匙放在了门内一样,五条悟停顿了一下,“……我晚上有约。”
前一刻还吵吵嚷嚷的男孩和女孩一下子停了下来。
多少变得拘谨了些,但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这些孩子虽然还有些别扭和不成熟,却也有非常体贴他人的一面。虎杖悠仁抓着头发,很快爽朗地笑着:“那下次再、”
是个好孩子呢。
“不,没事,我处理一下。”身为成熟的大人,五条悟觉得自己不能让学生失望。
电话一如既往很快就被接起。
“我要和学生去吃晚饭。”他说。
“嗯,好啊。”诺德回答。
“嗯嗯,挂了哦。”
嘟。
挂掉电话的下一秒,他就迎上了三道视线。
此刻即使是他都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僵硬,远比刚才还要僵硬。
……?
虽说行程复杂的大人有一堆事情要解决是显得有些拖泥带水不干脆,但也不至于这么介意?惠干脆是一副别开视线,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喂喂,他今天没有做什么吧?
“那么,牛排还是寿司,决定了吗?”五条老师试着把话题拉回来。
“啊不……那个不是很重要吧。”悠仁欲言又止。
“嗯?都可以吗?”
“也不是,就是……”
今天刚刚认识的学生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达成了什么无声的共识,让五条悟微妙地有种被排挤的感觉。
钉崎野蔷薇还对另外两人打着眼色。
……所以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啊?
“虽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啦,”悠仁就像是被另外两人推出来的发言负责人,颇为艰难地指手划脚起来,“听起来,只是听起来啊,怎么说呢,五条老师和那个人通电话——”
“嗯?”
“就是,那个,是——”
野蔷薇嘀咕着“就是那样吧”,惠甚至翻了翻白眼,“就是那样”低声地。
干脆放弃了根本不擅长的委婉,虎杖悠仁直白地开口,“刚才是打给恋人的电话吧。”
呜哇,这家伙是什么野生动物吗。
“啊对,”五条悟不太有底气地回答,“怎么了吗?”
“不是‘怎么了’吧?”像是在说一件理应人人都该知道的事情,悠仁的目光非常清澈,“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事先约好了,也不会因为临时想约其他人而爽约吧?”说完又移开视线地补了一句,“……爽约一般也会找个听起来像样的借口。……更别说还是约会。”
野蔷薇压着声音反驳:“哈?爽约还编借口的男人更不行。”
“那也不能直接……”
“说到底爽约的男人就不行——”
“等一下等一下,”五条悟举起双手,大致理解了现状,开口解释着,“虽说好像大体上是这样没错,但是老师的情况不一样啦,诺德不会在意这些,而且大家的事情更重要,他也知道我是……”
五条悟是一个,没有距离感的人。虽然最近稍微有一点点意识到了缺乏距离感不太ok这件事。但也只是一点点。
何况这句话的逻辑本身没有错,他的学生很重要,他想安慰那个刚刚被宣判了死刑的孩子,想带第一次来东京的少女看看这个城市,也想让不怎么表达自己的寡言的小鬼能尽快和大家打成一片。诺德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他不会生气。而且学生会因为老师重视自己而觉得开心吧?
但虎杖悠仁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露出被夸奖后的开心表情。
反而露出一种遣责混合怜悯的目光,“老师,有点渣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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