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大夏铁骑天下无敌!”夏军统领阿契吹着口哨,欣赏着铁鹞子们大杀四方的表演。
眼见先前那些阻碍他们的武刚车被悉数摧毁,宋人在他眼中又变成了任他屠宰的绵羊。
他再次扬起手中的弯刀,嘴角咧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儿郎们,随我冲入宋人军中,活捉宋人皇帝!”
夏骑们战意高涨,口中喔喔叫着,随着他们的统领再次冲向宋军。
“活捉宋人皇帝!”
这一股骑兵像是压倒宋军的最后一颗稻草,瞬间将摇摇欲坠的防线撕碎,向赵煦和沈括所在的中军直奔而来。
此刻赵煦袖中双手紧握成拳,手心之中渗出一丝湿润,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自是不会相信沈括眼见夏人杀来而无动于衷,那么只能说明沈括在等待一个时机,只是不知道这个时机和危机哪个先到来。
沈括侧身回望,便看到赵煦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脸上肌肉绷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当危险来临之时本能的选择抗拒,抓住面前所有能够抵挡的事物这是人之常情,然而官家却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慌张,不干涉自己的指挥,这一点难能可贵。
“官家以为我军该如何抵挡夏人的骑兵?”
面对沈括这突然的一问,赵煦楞了一下,答道:“自是结阵迎击,然此刻我军阵型已破,敌军冲入阵中,当以骑兵应对。”
他可是早就想出动那九千捧日军骑兵了,只是不知道沈括为何从不考虑将骑兵这张牌打出去。
沈括听罢摇了摇头,“陛下,常言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兵战之事说简陋些便是攻与守的变化,好比两个人搏斗,有人善守不善攻,有人善攻不善守,善守之人若与善攻者比攻击则必败无疑……我军以步卒为多,自是当以守为攻,岂可与夏人硬憾骑兵?”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
看着战场上节节败退的宋军,赵煦不免叹息:“善守……怕都算不得吧?”
“那倒未必!”眼见夏军的五千骑兵已经冲入宋军阵中,沈括抚须一笑,“我大宋向来以步卒闻名,官家怎可对自家士卒失去信心?我军也该反击了!”
语毕,立即命旗官再打出一道旗语,“天武军,列阵东北角!”
“天武军?”赵煦一愣,似乎相较于骑兵这位沈相公更喜欢用步卒……但这步卒真能抵挡住夏军五千骑兵的冲击么?
很快,中军之内三千天武军士卒穿着冷锻扎甲,面覆兜鍪,手持勾枪、斩马刀,排着整齐的队列,下踏着沉稳的步伐向东北方的党项骑兵走去。
“杀!”肃杀的声音一度盖压整个战场。
俯视整个战场,一股红色的洋流反撞上了黑色的浪潮,一时间战马嘶鸣,杀声震天。
天武军爆发出了强大的战力,真正展现了宋军步卒的实力。
“杀!”殿前司步军都指挥使韩飞手持一柄朴刀冲在最前,当先士卒连斩数名夏军骑兵,各种残肢碎体洒落遍地。
一名夏军骑将见到如此情形,大怒之下拨马持枪向他发起冲刺,若这一枪刺中,足以将他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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