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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显得她格格不入了。

季婵本就对此没有兴趣，只懒懒地看了几眼，就去催促叶秋生。

叶秋生真的是太慢了，一直在换衣服，说要选出一套最好看的，不给她丢脸。

当时季婵看着他的脸，想的却是，胡说什么呢，就他这张脸，披着麻袋都好看。

但她没说，这就导致了叶秋生已经换了十几套衣服，还没有换到满意的，还在换！

他哪来的那么多衣服？！

季婵无比后悔，杵在门口苦口婆心，被他逼的得连一贯的冷淡都维持不住了：“这一件就很好看了，真的，我没骗你，我们走吧。”

叶秋生宛若嫁人的新媳妇，对自己十分苛刻，他皱眉想了一会儿，又脱掉，换了另一套。

季婵已经快疯了，隐隐抓狂：“你穿什么都好看的，我们走吧。”

这句话不知拨动了叶秋生哪根少男心弦，他脸一红，黏黏糊糊地看过来一眼。

季婵：“……”

她生无可恋，但总算是达到了目的：“可以走了吗？”

叶秋生美滋滋的走出来，到了她旁边，刚才还舒展的眉头倏得一皱。

季婵右眼下意识的跳动了几下，果不其然，他刚放过自己，又转身开始对她苛刻了。

叶秋生捏起她的衣袖，十分不满：“我们一起去过节，你就穿这个？”

怎么了呢？

季婵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道袍。

挺好的啊，干干净净，今年刚做的，上面还绣了竹子，是她最喜欢的一套道袍了。

可叶秋生不满意：“不行，哪有过节穿道袍的，你去换一身常服，我们再下山。”

天色已经不早了，府里的弟子都走了个七七八八，他们两个却连衣服还没有换好！

季婵冷着脸：“我没有常服，只有道袍。”

叶秋生一愣，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怜爱：“没关系，我有，我也给你买了几件。”

季婵：“？”

失策了。

他没说假话，果然早给她买了，就是一直没和她说，自己偷偷的藏在房间里。

拿出来时，他脸通红。

羞答答地递给她，叶秋生红着一张脸出去：“我最喜欢这一套，你换这一套吧。”

季婵等他出去后，打量了一下手里的衣服，鹅黄色的，搭在手臂上，和白皙的肤色一对比，显得特别温柔。

她也没有挑剔，穿什么都一样，火速的换了衣服之后，就拉开门出去。

叶秋生一直等在门口，闻声抬头向她看来，眼里闪过阵阵亮光。

季婵竟然难得的有了几分局促。

她咳了两声：“走吧。”

叶秋生笑吟吟的向她走来，走到她旁边时伸出手：“天色那么黑，要牵一下吗？”

他眨了眨眼睛，季婵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被他可爱到了。

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慢慢十指交缠。

两人相携着下山，天师府彻底陷入了黑暗中，往年一直亮着的那盏烛光，今年终于灭了。

和季婵想象中不同，她原本以为和叶秋生在山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下面已经没有了人。

然而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相携着的男女恋人，显然刚开始不久。

他们年龄也都不同，有白发苍苍的，也有十五六岁的，各个年龄段，各种穿着，每一对脸上都是欢喜的笑意。

过节，真的很热闹呢。

季婵慢慢放松下来，眉眼间竟也染上了几分温柔。

她看着人间，叶秋生看着她，两个人眼里如出一辙，都是相似的情绪。

街边有小摊子卖的酥糖，叶秋生买了满满的一油纸包，他拿出一颗，放在她嘴边。

季婵不怎么喜欢吃甜，摇摇头拒绝。

叶秋生也没说什么，反手放在了自己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吻住了她。

周围人来人往，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偶尔有一两个不小心看过来的，也是抱着善意的目光。

可季婵乌发下的耳尖，仍然在暗暗的发烫。

唇缝被打开，舌尖推进来一块方形物体，她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尝到了满嘴的甜。

叶秋生松开她，笑眯眯的：“师父，甜吗？”

嘴里的酥糖慢慢融化，甜到掉牙的糖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子里一样。

她别开头，冷淡道：“一点都不甜。”

“不甜啊。”

叶秋生挑挑眉，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他把手伸进油纸包里，佯作再拿一颗：“那我再给师父吃一颗？”

季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