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冷静地又敲了敲:“我可以进去吗?”
“快进来吧,等你好久了。”
季婵:“……”还是叶秋生的声音。
她把手收回来,退后了两步:“里面的那个,是叶秋生?”
问心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快进去吧,你看人家都等急了。】
季婵无比迷惑,那丫鬟不是说这是鸢绫的房间吗,怎么变成了叶秋生?
她不死心,又一次对着里面问道:“叶秋生?”
里面的人语气催促:“你说什么呢?还不赶快进来。”
季婵沉默了许久,在里面人又一次催促她进去的时候,才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
她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细细的打量。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外漆黑一片,半分光亮都没有,雕花木梳妆台正对着窗户,上面放着铜镜,旁边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鸢尾花,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女子闺房。
然而,叶秋生一出声,就一点都不正常了。
他许是见她久久不进去,又说道:“你怎么不进来?”
季婵这才顺着声音侧首,看到一张木床,被柔软的轻纱罩住,只依稀能看到里面坐着一道人影,披散着头发,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她试探开口:“叶秋生?”
床上的人动了动,抬起手扯开了轻纱,终于露出了他整个人。
乌溜溜的狐狸眼,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水色,满头乌发只用一根红色绳子系起来,凌乱松散的披在背后,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男子外袍,松松垮垮的,随着他的动作,香肩半露。
季婵瞳孔骤缩,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叶秋生对她的动作感到不满,斜睨着她:“冤家,你总算是进来了。”
季婵:“……”
砰的一声,刚打开的门又被关上。
季婵背靠着木门,难以维持冷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心憋着笑:【没什么,这些只不过是那女鬼编造出来的幻境罢了,没什么危险,和你们修真界的幻阵差不多,跟着她来,只要最后破了就行。】
她还在和问心说着话,后背靠着的木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季婵顺着惯性往后一仰,刚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往后倒的姿势就停住了。
腰肢被搂住,后背抵着冰凉的胸膛,叶秋生从她脸侧探出头,狐狸眼里满是控诉:“你怎么刚进去又出来了。”
季婵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退后两步看着他:“叶秋生?”
叶秋生满脸茫然:“你说什么?”
问心适时给她解惑:【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幻境。】
也就是说,叶秋生不知道自己是叶秋生,他心里自己就是那个花魁鸢绫,而她?难不成叶秋生把她当成那个戴书生了?
事实证明,她猜的果然没错,下一瞬叶秋生就把她扯了进去:“戴郎,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净说些胡话。”
季婵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门关上,门窗紧闭的小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她下意识的退后,叶秋生步步紧逼,表情哀怨极了:“你怎么一直避着我,是不是那些人又找你麻烦了?”
他看她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就转过身坐在了床边,委委屈屈:“戴郎总听那些人的混话干嘛,只要我们俩真心相爱,不就行了吗?”
他入戏颇深,真把自己当成了花魁。
这场面看得人脑袋突突的,季婵忍不住别开眼,刚好又被他给看到了。
叶秋生拉着她气冲冲的出去:“那些人旁的无用,就净会在背后嚼耳根子,这气我是忍不了了,今天我们俩就出去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一路风儿一般的下了楼,季婵还没能说句话,拉着她的那双冰凉的手突然消失,眼前天旋地转,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回到了大门口。
还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季婵看到他这次怀里搂着的女子换了个人,他看到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呦,这不是状元郎吗,今日衣锦还乡,是来找鸢绫姑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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