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誉值不断下降的原因是坊间闲话流传......

她不知该不该庆幸,幸好上京城传言偏好绯闻韵事,若是八卦爱好者的脑回路和承明帝相似,那传言大约就是她因谋害东宫被抓,名誉值说不得当场突破负五十点。

东宫满目调侃,听到趣处,狭长的眼微微一弯,十分愉快。

都怪她一时嘴快,早在入宫那日便将这一路琐事,详细告诉东宫了,自然包括偶遇应道奇的事......幸好,酒肆之事一带而过,不然这会不知道要被笑成什么样子了。

这么会,那两人越说越起劲,什么纨绔子弟,后院美人,剧情如跑马般离谱至极......卓枝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打算上前制止八卦闲话,却被东宫抬手拦住,他指了指小间,又指了指耳朵,显然是要听下去。

二人被迫同居的生活已经结束,卓枝如今可不归东宫管辖,自然不理会他的无理要求。

木阁楼梯陡窄,东宫将手搭在栏杆上,正好挡住她的去路,一时难以摆脱东宫,只得被迫听那两人说些桃色新闻。

那两人又说到,小侯爷为何做了东宫伴读的事......

卓枝总算松了口气,这两人也算有点正经话,她还没轻松两秒,下一句就让她气的几乎炸毛了。

“自然有些其他本事,”男人怪笑连连,“小侯爷本就荤素不忌,扮做娘子说不得别有风味......”

污言秽语!

就是这些人成日胡说八道,害得她名誉值不断掉落,未来说不定还得受万针之刑的折磨......想到这,卓枝额角突突直跳。她恶向胆边生,干脆一把拽住东宫的手,硬是拉着他上前,重重推那书架。

哐当一声,惊得那两人目瞪口呆。

无巧不成书,这两人正好也是宗室中人,抬头瞧见东宫立即认出了人,慌忙作揖,连连称不是。

卓枝想到名誉值下降,心头不断滴血,深觉不满。正要质问为何编闲话嘲笑她时,转念又想,她与这两人同属宗室,若是闹僵起来了,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说不定还得受斥罚杖责,那样又要掉名誉值。

她灵机一动,说:“东宫的闲话你们也敢说,当真是不知尊卑,更何况还敢胡乱编排,我是东宫伴读,毁了我的名声,东宫面上也难堪......”

这番话,堪称狐假虎威的典型。

东宫最是厌恶借着他名义行事之流,如此一来,简单两句话,既能吓到嚼舌根的小人,又能使东宫对她冷淡不喜......

一箭双雕,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那两人见东宫沉着脸,面色不虞,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场。

他们彻底怵了,心头慌乱,毕竟背后编排绯闻是一回事,当着面说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妄议储君,更何况东宫最厌恶酒色糟污事。从前可是听说储宫中有不长眼的侍婢自荐枕席,被下令罚杖的......

两人连连求饶,其中那个着红衫的,脚下不稳直接撞到书架子,“哗啦啦”,书本掉落一地,惊得不少人回身张望。

许是久未清理,霎时间灰尘满天。

卓枝早就料到,赶忙抬起袖子掩起头面,但仍然被呛的直咳嗽,咳嗽间隙听到东宫要那两人收拾齐整书架,还斥责他们信口传谣......卓枝偷偷笑,方才察觉还握着东宫的手,她吓得松开,悄悄退回台阶上。

吱呀门开,卓枝回身,看到东宫面上发间竟落了不少尘土......

卓枝拿出方帕子,想到方才东宫抬手遮尘,却被她拽住未能成行,心里尴尬至极,小心翼翼说:“殿下,擦擦。”

“真是流年不利......”

东宫凉凉的瞥过来,淡声说:“面上难堪?”他语调平平。可卓枝一听就知道,那是方才她狐假虎威说的话,没想到应验了,满面尘土确实难看。

卓枝窘然,尘土越擦越脏,若叫别人见了东宫如此形象,确实不妥。她客气道:“此地离家里很近,若殿下不嫌弃,移步静宁侯府休息整理?”

东宫肯定不会同意,他不是随便人,坐卧有法。

“既然二郎如此诚恳,孤却之不恭。”

卓枝:......

她真的不想和东宫继续呆在一起了,可是四舍五入,东宫也算因她的缘故被波及至此。卓枝垂头丧气跟着东宫沿侧门上了马车。书楼距离静宁侯府距离很近,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建宁侯府街巷口的梧桐出现在眼前。

卓枝盘算了一阵,说:“等会下了马车,殿下先歇在正堂,我派人引疏风去寻浣洗衣衫的嬷嬷,”疏风和松月是东宫身边的内侍,这些事交给他定然没有问题。

诶,疏风,疏风怎么不在马车上?

卓枝有种不幸的预感,她慢慢回头,只见东宫双手交叉置于膝间,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疏风留在孤山书楼取书,一会就带着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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