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的韩娇娘看着好似丢了魂的司空清,张张嘴,最后放弃,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
这时候外面传来官差的抓人的动静,韩娇娘惊疑的看向白影,这边的官府还管这些事?
这些事一般不是,宗族长辈处置,哪有人会惊动官府的,毕竟一旦惊动官府,那影响可就大了,不仅男女双方的家庭,就是宗族都会因此蒙羞。
韩娇娘刚才根本没听到,白影吩咐白一的话,甚至不知道白一回来过。
白影也不打算解释,对着还没来得及进来的白一打了一个手势,污了姑娘的耳眼,这两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至于家族蒙羞什么的,不好意思,身为孤儿的白影,根本没那个概念
隔壁的吵闹,随着官差将人抓走,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妇人的哭嚎声,夕阳西下,之前问定王世子府要的两来厨娘跟粗使婆子提着今日的食材回来了,在门外的时候还议论着隔壁的事。
哎,之前还不乐意来这边当差,毕竟这么多人就她们两个人伺候,里面还有一个矜贵的公主,想想就累人,可没曾想来了这边,除了一日三餐,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她们操心,主子们也不会管她们,要是在世子府上,哪能出去看热闹。
韩娇娘一眼就看到他们篮子里放着的白花花的羊肉,本来最喜欢吃羊肉的她,此刻见了,眼前就浮现出之前看到的画面。
“拿走拿走,今晚吃素,羊肉丢出去”
白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快速的拦在她面前,对着厨娘道“听姑娘的,羊肉赶紧处理掉,然后去集市上买几条鱼回来”
厨娘惊愕,可她可不敢忤逆这位主的意思,赶忙提着篮子出去了,羊肉当然不会处置了,多好的羊肉,拿回去给男人孩子吃多好。
“咦,这位公子是怎么了?”粗使婆子来边城也不久,来这里伺候也才几天,自然不认识一年不回来几趟的司空清,只是见他好似丢了魂一样,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
问出来之后才惊觉失了规矩
“田妈妈,你们今天跟着去了,知道隔壁的事后来怎么样了吗?”三观是被冲击了,可八卦的天性也拦不住,韩娇娘从白影身后出来,问。
“啊回姑娘的话,官差将人用棉被裹着到医馆才将两人分开,当时那个场景哦,真是丢死人了,到了衙门之后,知府大人直接让给关大牢里了,还说这等尤为纲常伦理败坏风气的事,定要严惩,以正纲常法纪”
“不过啊,这事一出,女人可就遭罪了,我回来这一路,听到不少人家闹哄哄的,可西北这地本来就苦寒,这女人要是不能出门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他们虽才来西北不久,可在边陲那边见过不少女人顶门立户的,毕竟边关的男人,不是在军营,就是出门做活计去了,家里地里的事都是女人操持。
这以后要是女人不能出门了,这日子要怎么过。
韩娇娘跟白影皆是一怔,尤其是白影,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当时只是心气难消,想要好好收拾这对男女,却没想到会影响到整个边城的妇人,甚至是未出阁的姑娘一样要受到别样的猜度跟约束。
他们头疼,知府跟知州更加头疼,他们都是清贵人家出身,对于这样的事,自然是深恶痛绝的,可他们却不能因一人之过,而然所有人跟着一起受罪。
他们不用想都知道,以后西北女子地位的改变,约束有多少可这里不是中原,这里的女子在很多时候,跟男人一样是顶梁柱,尤其是军中的那些女眷。
一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两种风俗规矩的
可轻轻放过也不可能,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这要是轻轻放过,那这西北的风气同样会一发不可收拾,那位小祖宗可真会给人出难题。
这事你要实在别不过,直接私下里处置了就是了,为什么要闹到明面上来,还将烂摊子丢给他们,这叫他们如何是好
“先关着吧,这些天咱们两也好好琢磨琢磨,看怎么处置好”知州贺良站起身,摸摸干瘪的肚子说了一句,就带着长随走了。
知府徐励张张嘴,最后只能目送知州大人离去,哎,他也饿了,他也回后衙吃饭去,吃饱饭在愁明日的事。
这事最后知州跟知府大人实行拖字诀,反正人在大牢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要是熬不住一命呜呼也是他们自作孽。
白泠跟祁瑾霖带着野马回来就吃了这么大一个瓜,在听到说两人分不开,带去医馆才分开的时候,乐得拍桌子大笑,让一屋子人满头黑线,对她的笑点更是无语。
“师父你可别笑了,我都要愁死了,这件事出来之后,我出门就能看到男人对女人拳打脚踢的场面,更别说那些婆婆怎么磨搓儿媳妇了,女人冒个头都能被骂个狗血淋头”这些天韩娇娘都不敢大大咧咧上街了。
“有什么好愁的,男女都宰了不就完了,老祖宗不是有话,乱世用重典,这次的事既然闹这么大,那就来波狠的,不管男女,一旦有这类风月事件,一律重罚,不怕死的你就来”
“你还可以加一条,坏人清誉者,证据确凿,轻则牢狱,重则流放三千里,让他去雪山做雪饼记住,是不论男女”
她虽然是女人,可险恶的人心可不分男女,不过在这个时代,这条规定很大程度上定义的可是男人,多少男人觉得败坏了女子名声,就能如何如何
除了这个个例之外,风月事件里,女人大半都属于受害者,只是他们有嘴难言,就算说了,也不过是得那么一两句闲言碎语,根本伤不到男人分毫,所以女人大多都认命的忍气吞声,该嫁嫁,该娶娶,一辈子就这么葬送在一个人渣手里。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律法,相信总会有不认命的女人用于反抗的,她帮助的就是这类自尊自强不认命的女子。
“嗯啊”韩娇娘跑过去抱着白泠啃了一口“师父,你不愧是第一军师,我愁了这么多天的难题,被你轻松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去去去啃我一脸口水”白泠一脸嫌弃的推开她。
“对了,院子里那几匹马你们自己挑喜欢的驯服了,要是驯服不了,就都归我了”白泠吃饱喝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累死宝宝了,找个屋子睡觉先,记着别吵我睡觉,否则别怪姑奶奶没提醒你们”
“知道,知道,姑姑您老去睡,我们一会去城外训马,绝对不会吵到您”白五早就看中了其中一匹,听了这话立刻狗腿的上前。
“不对,师父你之前说的可是三分之一,这就是你说的三分之一?”韩娇娘扫了一眼院子的几匹马,立刻跳了起来。
“你师父我心是黑了点,可也不至于这么黑,放心,你的那份在你亲亲堂叔那呢,他说帮你训好了在交给你,不过你可记得早点去要,晚了要不回来,我可不管”大宛马跟汗血马的血统很相近,都是千里挑一的马种,祁瑾霖又掌握着一支骑兵,他看到这些马,眼睛都冒绿光。
肯定会想尽办法多留些在手里。
“知道了,谢谢师父”
“哼,现在卖乖晚了,让你怀疑我”
韩娇娘也不在意,拉着白影要找她堂叔,她要带回来自己找人训,训好后送进京城给爹爹,爹爹看到这么多良驹,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还有大舅那边,也给几匹,让大舅自己培育,北地那边也有马场的
“姑娘,是不是先去一趟府衙”白影看着兴奋不已的姑娘,提醒道。
“啊,对哦,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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