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绯红的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干脆装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日的你和平日里的你完全不同,什么都敢说……”
弘历也没想到,如她这般柔婉清丽的姑娘,竟也会有如此娇媚的一面,单是回想她当时那眸眼半阖,樱唇微开的妖娆情态,他便心潮上涌,热血沸腾。
“不许说,我不想知道,你再乱说,我便不量了。”云禾又羞又恼,红唇微努,当即收了布尺,转过身去,不愿再理他。
弘历见状,心神微恍,总觉着她连生气也噙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唇角微扬,他轻笑道:“好,我不说,你莫恼,咱们继续。”
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来,云禾手持布尺,继续为他测量,还板着脸警告他,“不许再说话,等我量完。”
微挑眉,弘历啧叹道:“你们裁云坊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这么凶吗?”
面对旁的客人,她自是笑脸以待,但弘历说的那些让她面绯心跳,很是难为情,她当然不愿再听他说下去,“谁让你总是说话,打搅我做活儿。”
“难道你们只做自己的,不跟客人商议?”
“你那是商议?分明就是打岔。”云禾美眸微嗔,面上难掩嫌弃,一边抱怨,一边忙活。
旗装的马蹄袖是窄袖收口,可以折叠挽起,是以不仅手腕需测量,就连手背也要量,既要量手背,难免指尖相触。之间云禾只为女客人量过,怎么触碰都无所谓,眼前的可是弘历啊!
两人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现下这般,云禾难免不自在,却还要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
抬起他左手的那一刻,云禾一眼就看到套在他大拇指间的那枚玉扳指。
在她的认知里,皇子应是金尊玉贵,手指细嫩白皙,但清朝皇子不同,他们是来自马背上的民族,自小便要学习骑射之术,是以弘历的手并不白,因着时常拿弓箭,他的指间也有茧子,触之略感粗粝。
量罢上身,待量腿时,云禾不由惊叹,他这双腿可真够长的,身形比例绝佳,最适合穿两侧开裾的袍褂,走动间尽显修长笔挺的双腿。
恍了一瞬的神,云禾立即回过神来,暗叹自个儿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最后一步是量腰围,她必须从他双臂间穿过去,将布尺绕至他后腰,如此一来,两人离得极近,她的面颊几乎贴在他匈膛处,云禾刻意向后挒着身子,艰难的去捞那条因为手抖而垂落的布尺。
身形小巧的她只到他下巴处,她发间的茉莉香淡淡的萦绕在他周身,弘历阖眸轻嗅,只觉心神朗怡,情不自禁的抬手轻抚着她那散于身后的青丝,喃喃低语,
“好香!”
他的指节在她发间穿梭,滑动间惹得她一阵酥麻,这亲昵的举动令她心神俱乱,她下意识往后退去,退后三步,紧蹙的小山眉难掩愠色,
“四爷请自重,你若再这般借着做衣裳的由头欲行不轨之举,那这衣裳我不做了,你找何掌柜要定金去!”
她这防备之心也太重了些,无奈的轻叹一声,弘历没再为难她,与她说起了正事,“徐闻远的事我已查清,他与宫中的采买太监有生意往来,原本这种事无可厚非,各凭本事,可他竟敢在房中下药,害得你中药遭罪,简直卑劣至极!
那小厮我已将命人其净身,至于徐闻远,他的后路已被我掐断,宫中不可能再与他做生意,李家也不会再让他做女婿,他想借势做官,简直痴人说梦!”
四阿哥都表态了,那李大人也不是傻子,他若想保住官途,断然不敢再跟徐家有任何牵扯,徐闻远此举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云禾暗叹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若真的只是负了念柔倒也罢,至少他还有前程,都怪他太贪心,既想要权势,又想要佳人,生出那样的龌龊念头,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不过单凭她们自己,根本不能拿徐闻远怎样,说到底还是弘历的功劳,云禾很是感激,但她还有一丝忧虑,
“那徐闻远会不会因此记恨念柔,暗中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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