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咱们追对人了吗?”
夜巷,身强体壮的护卫们飞速疾奔,用上全部力气奔跑,仍旧心有力而力不足。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却是距离前方穷追不舍的那人越拉越远。护卫边大口喘气,边不甘心追问,“确定前方是舒小姐吗?她一个从未习过武的小姐,为何健步如飞,比小的轻功身法还要敏捷三分。”
管家同护卫们保持同样速度,却只是呼吸微错,看上去倒还游刃有余。鬓角生的华发也阻挡不了眼里内敛的精光,“我肯定,那就是舒小姐!”
毕竟,从出府就一路跟着。除非他眼睛瞎了,否则绝对不会认错。
管家蓝色衣袍猎猎,按了按腰间匕首,望着前方那道步法轻盈,蹁跹如飞的纤影,笑容诡异:“看来…舒小姐藏得挺深啊,她这套轻功步法最低也是玄级上品。”
“玄级上品步法!!”护卫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嘶声震惊道。
他们今夜出来的这些护卫,本就是侯府个中强手。但也只有其中几个最强的人,拥有资格接触到玄级武技,但一般都是进攻型,还从没见过步法之类的玄级武技。毕竟,府中护卫多以近战,而身法用于逃命才最为有效。
所以他们才会听到以前名不见经传,无人问津的舒小姐居然身怀玄级上品武技时感到如此震惊。
难道……是侯爷以前传给她的?
多年前对她不闻不问,只是做给外人看。在无人的落霜轩偷偷教她武技,才不容易被人发现。现在侯爷死了,舒小姐才不装?
没等护卫们天马行空继续联想,管家眼中的热切再也装不下去,他想快点捉住邱知舒,逼问出武技的秘密。
“你们后边沿着我撒下的标记追来,我先行一步!”
管家迫不及待说罢,原地只留下他一道残影,人已不见。
护卫齐齐低声道了句“是”,眨眼冲破了那道残影,继续朝前狂奔,黑压压的长队宛如一条黑蛇夜间穿行,路人见了怕是吓一跳。
……
邱知舒现在感觉很新奇,她足间轻点地面,能一跃出去十丈远,并且逐渐调整,习惯这种身体脱离引力般的轻巧。一团真气汇聚三花,遍布四肢百骸,再传回丹田。
一呼一吸之间,仿佛顺应天地律动。能听见看见以前浊眼未开之时不曾发现的细微花开声音,屋檐露珠滴落,鼻息间能分辨出不同味道之间细小的差别。
邱知舒:啊啊啊原来电视剧不是骗人的,麻麻我会武功了。
经过熟悉,她很快能将速度提升至两倍。但这样太消耗内力,而且后面跟来了一位不怀好意之人,正在急速接近。
“舒小姐,请留步!”
听到后面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邱知舒在一处死路前停下,装作气力不支的模样,憋着气将脸颊鼓得红红,回头微微气喘着,惊疑不定地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我拿着令牌出来的。”
“哦,舒小姐误会了,我不是抓您回去的。”
管家到了近前,看邱知舒这副模样防备心顿时下去不少,但仍然不敢轻敌,距离了二丈远装模作样道:“您可能没太注意,我是候府的管家薛稹。有件事想请教舒小姐。”
“什么事啊?”邱知舒眨巴着明亮眼眸,毫不设防的天真发问。
薛稹眼里露出贪婪之色,舔了舔干燥的唇,彻底展露獠牙:“也没别的,在下只是想请教,舒小姐这一身轻功身法,是从何处得来,可否借在下一阅?”
邱知舒眼神冷下来: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可是,师父说本门武功,一概不外传,我不可以给你看。”邱知舒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张口就来。
薛稹一张老脸挤出笑容,堆满褶皱像菊花一样:“舒小姐,那你师父是谁啊?他有没有对你说,出门在外,最需要学会的,就是看清形势。”话语里却满是威胁。
听到这句暗藏杀机的话语,邱知舒的忍耐度快到达极限。
这些贪得无厌的人,不光想要她的命,还觊觎她的武功。想着在杀她之前,还要压榨出功法的下落。
一个个的,都把她当做什么了!
邱知舒咬牙,拳头攥紧,指甲抵住掌心传来锐意。
从来到这个游戏世界开始,这里的人,好像就不把她当做人,不把她的命当做命,随意处置如草芥!
她一直搞错了一件事。
这里……和她从前所处人人平等的世界完全不相同。
游戏世界就是游戏世界,怎么可能和真实世界相提并论。
蔑视弱者之人,终将被弱者倾覆。[1]
薛稹看她头垂得低低的,娇躯颤抖。暗自以为她害怕妥协,心中得意:“舒小姐终于想通了?呵呵识时务者为俊…”
话没说完,邱知舒极为缓慢地撩了撩眼皮,吐出冷冰冰四个字:“关你屁事。”
薛稹脸皮一抖,觉得被他心底瞧不起的小丫头冒犯是那么令人生气的一件事。难道她不应该害怕地瑟瑟发抖,求饶放她一命,然后交出身上所有宝贝吗?
预判失误这一点,更是令薛稹面上无光,恼羞成怒。
“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既然撕破脸皮,薛稹立刻抽出腰间金蛇匕首,阴狠毒辣的招数密不透风的攻了上去。
邱知舒一时猝不及防,被他打得连连后退,才没让那把匕首在她身上讨到好处。只是已经退无可退,脚跟已经捱到后面的墙壁。
薛稹眼神得意,好像在说这下你逃不掉了。金蛇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向邱知舒耳朵,似乎打算割下一耳给她一点教训,然后慢慢折磨,逼问出功法下落。
可不料……邱知舒这时候抬头,冲他露出个笑容。
薛稹察觉到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等他整个人倒飞出去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邱知舒收回手,敷衍地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谢谢你陪我练习,但我现在赶时间。而且暂时没做好杀人的准备,你走吧。”
薛稹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地面还在震惊当中,刚刚他好像被一头远古巨象迎面碾压,浩瀚磅礴的内力是他不敢想象的。
体内仍有霸道纯正的内力肆意乱窜,薛稹望着满天星河,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染血的牙龈,眼中惊惧狂热之色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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