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唉,我……”楚山一阵尴尬,都不知说什么。虽然说老人家问这个事很正常,但也是建立在很熟悉的基础啊,这刚认识没多久的。不过,反过来,也说明老太太很随和,没拿他当外人。“奶奶,我还在学,而且刚读大学,还没考虑这事呢!”

“我们家灵儿也是刚大学……”

“奶奶……”谢灵儿立刻打断了她,谁知道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来。

二老很健谈,也很随和,谢灵儿天性活泼好动,几个人非常相处得来,时间也不觉得难熬。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静养康复的问题,军分区医院良好的条件,加楚山的调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可问题偏偏出在这里,楚山在医院忙乎了几天,他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交了费、报了到,却没有在学校出现过一次。因为他们这个班特殊性,没有军训,人家都开始课了。这个可倒好,宿舍人没见到他,班里没见到他,报到时还忘了统计联系方式了。楚山这边呢,他已经好几年没过学了,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当成了社会青年,还没有适应角色的转变。这也不能叫角色转变,确切地说,是他又多了一重身份。

当他匆匆忙忙赶回学校后,面对的是一脸茫然的同学、满脸写满气愤的辅导员老师。“先课,下课到办公室找我!”

“好的老师!”楚山不好意思地说。他从小是个好学生,可这次,他真的是觉得很抱歉,不知怎么的就过去三四天了,学校已开课两天了。中医的基础课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当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得撞响,不是吗。况且,从学时期,他其实就很不理解那些违纪的同学。来学就呗,捣什么乱?下课后,她忐忑不安地站在老师跟前。她是为中年妇女,姓寒,叫寒冰雪,据说人如其名。这跟她性格有关,也和工作有关,毕竟要面对一群学生,而这群学生性格迥异,要想做好工作,着实是不容易。尤其楚山这个班,年龄偏大,多数拖家带口的,谁家都有事。

“对不起,老师。”楚山的态度很端正。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家人生病了,住院。”他说了一半假话,没办法,有的事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尤其是他经历的这些事情,你说了实话,反倒被认为是假话。谁能信这样离奇的事,谁会相信一个学生的医技超越了专家?

寒冰雪盯着楚山的眼睛看,看不出一丝慌乱,她相信了。楚山掩饰的很好?也不完全是,原本说的就是实情,只不过夸大了点而已,把刚刚结识的说成了家人。

“怎么没有请假?”

“忘了留您的电话,事情紧急,来不及赶回学校。”

“晚也不回宿舍?”

“没回,在陪护。”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此外你必须写出检讨,做出保证。”谁还没点事?他们这个班,寒冰雪也很无奈,其实旷课的可不是他一个。最关键的是,系里领导专门跟他说过,楚山家里情况特殊,请假可能比较多。但她也不能不过问,毕竟有责任在,而且这不是请假。还有一点,他从楚山的眼神里看出了真诚,这是很可贵的,她选择了原谅。“还有,留下你和家人的电话。”

中午他回到了宿舍,毕竟他该住在这里的,也只有住在了这里,他才可能真的融入这个集体。六人间的宿舍,只有四个常住的,包括楚山在内。楚山打算中午在这里休息,晚不住,那两位说的是只有天气不好的时候,才会来住。寒冰雪分配宿舍的时候,充分考虑了年龄的因素,所以他们同宿舍的相差并不大,就算这样楚山也是最小的一个了。最大的比他大了7岁,相当老成,那两个同岁,比楚山大三岁。他们几个都没有成家,据说那两个是成了家的,不愿意在学校住。楚山有意结交一些同行,提出晚请哥几个吃饭。他们答是答应了,就是不同意楚山请客,因为他最小。反正有的是机会,楚山想看情况再说,就同意了。

夜幕降临,他们来到了一个此刻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夏天嘛,吃烧烤,喝啤酒是再爽不过的事。三杯冰凉的啤酒下肚,几个人打开了话匣子,越聊越投机。楚山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大致情况。无一例外,他们都来自比较偏远的地区,村里也都是缺村医,否则也不符合报名的条件嘛!不同的是,他们基础不一样。年龄最大的张朝阳,他和自己父亲打过下手,知道一些。何家鹏和肖长顺压根没有学过,就是不想外出打工,愣是被家里逼出来的。年轻人熟络起来以后,很容易交流的,很快按年龄排序,称兄道弟起来。张朝阳28岁是大哥,何家鹏和肖长顺同岁,但月份不一样,何家鹏稍大,是二哥。肖长顺老三,楚山老四,被戏称小四。几个人家境都一般,特别好的也不会这个年纪出来学医,而且读的是这个班。也就老大稍好一点,他出来是为了能接替父亲的,他们家的诊所一直开着,虽然不富裕,在农村还算可以。据他说,班像他这种情况还有还几个。何家鹏和肖长顺属于县乡分配的名额,被他们得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少。听了他们的情况,楚山找了个借口,悄悄先把账结了。

聊得来,自然喝得多,四个人三箱啤酒之后,除了楚山,那哥仨可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楚山看看时间不早,他也想回去修炼了,就送他们回宿舍。可没想到,这一送,就有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寒冰雪居然今天去查宿舍,当然他是老早去的,发现唯独他们宿舍一个人也没有。等到转了一圈,再回来,还是没人,她竟心血来潮,坐在宿管那里等着,想看看这几位到底干什么去了。九点,没回。九点半,还没回。这寒冰雪倔劲来了,接着等!终于,这四个边走边唱,摇头晃脑进来了。

“等等,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这不废话吗?满身酒味,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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