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衣着光鲜,全是年轻男女,年纪大概在十二三到三十岁之间,笑起来时眉眼弯成月牙,露出八颗白牙,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吴莫起仿佛看见上个副本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跳出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粉色蓬蓬洋装,头戴花帽,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眼睛圆溜溜得盯着吴莫起,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将手里的白菊塞在他手里:“谢谢你们晚上来租房~”
说完,冲吴莫起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又蹦蹦跳跳回到人群。
吴莫起举起白菊,若有所思地在眼前转了圈。
“莫起哥,快把它丢了。”孟桥压着声音,“白菊是送给死人的。”
吴莫起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没丢。
正好这时又有一个青年走出来,到两人面前,来回打量他们,接着同样把白菊塞给吴莫起,一副好哥们的样子:“大家都是湖心小区的租户,以后就是兄弟,谢谢你们能来。”
说完同样回到人群,另一个人重复他的行动,打量两人,送白菊给吴莫起,热情友善的感谢他们能晚上来租房。
一个接一个,吴莫起照收不误,不一会儿,就收到一大捧白菊。
见状,他们脸上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仿佛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想到马上就有肉吃,兴奋得无法掩饰。
吴莫起一一扫过他们,指尖拨动白菊,轻轻一点,白菊纷纷扬扬散落一地,他们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你们很有意思。”吴莫起眼带亮光,它们的味道明明很淡,淡到提不起食欲,但收下白菊后,味道中突然多了一抹淡淡的奶香。
他踩着白菊,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他们还没来得及尖叫,一个接着一个,不受控制一头扎进他手心,一秒变成黑鬼饼,眨眼间十七张黑鬼饼,一个不落,走得很安详。
楼梯口变得空荡荡,出去正好是八楼长长的过道。
过道上呆呆地站着不少男男女女,见吴莫起抬眸看他们,啊——惊声尖叫,惊慌失措,一头撞在墙上消失不见。
看了全程的孟桥双眼呆滞,又一次有种世界观被刷新了的感觉。
吴莫起没理会那些一点香味都没有的鬼,兴致勃勃地将十七张黑鬼饼合成一张,只有掌心大小,仅用了五秒就净化好了,奶香味也浓郁了两分。
他一刻不停,直接丢进嘴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鬼团入口化水,明明有奶香,却没有任何奶味,仅有一丝忽略不计的甜味,就像白开水里放了三四粒白砂糖。
挂羊头卖狗肉,受骗了!吴莫起暗暗咬牙。
“莫起哥,他们全、全是鬼?”孟桥终于回过神,恍恍惚惚地问。
吴莫起吞下没有什么味道的鬼团,面无表情瞥了眼罪、魁、祸、首,幽幽地说:“八楼没有一个活人,全是鬼。”
孟桥:!!!
他瞪大眼睛,猛得看向空无一人的过道,仿佛看见黑暗中有无数鬼影飘来飘去,下意识想拔腿就跑,就看见吴莫起踩着白菊上楼,直接穿过楼梯口,走进过道,在一扇门前站定,扭头看他:“过来,开门。”
声音凉凉得,像是在说:过来,挨揍。
孟桥下意识摸摸右脸,嘶了声,只觉疼痛加倍,有种吴莫起比鬼还恐怖的错觉,当即不敢耽搁,一溜烟跑到吴莫起跟前,迅速打开房门,迎面扑来一股霉尘味。
孟桥咯噔一下,副本名叫《出租屋》,这屋子铁定问题最大!
屋里没开灯,黑暗中一片寂静,孟桥抖着手按开门边的灯光开关,白炽灯滋滋不停闪烁,房间内的装修像也跟着不停闪烁。
肯定有鬼!
孟桥紧紧跟在吴莫起身边走进屋里,关上门,像下了个封印,白炽灯瞬间不闪了,把整间屋子照亮,孟桥不禁咦了声。
这间出租屋是精装的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卫,白墙,米色地砖,床、沙发、衣柜、卫生间三件套都有,生活物品一应具全,甚至都很新。
整间出租屋像是刚装修不久,但鼻尖萦绕不散的霉尘味也作不得假。
吴莫起蹙眉,推开窗户,外面一片空旷,朦胧月光下树影摇曳,隐隐约约似乎有个湖泊。
外面的凉风呼呼吹进来,屋内的霉尘味顿时散去了一两分。
“咳咳咳!”孟桥呛得直咳,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在前面挥,“莫起哥,这房间里也太多灰了,哪能住人……”
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微缩,他僵着手摸了把鞋柜台面,一手灰,可台面上明明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孟桥盯着手上的灰尘,脑子嗡嗡乍响:“莫起哥,我们赶紧走,这房间有问题不能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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