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辜负,也是有些话想对叶荀说。

李艳没看自己父母一眼,眼神专注又认真地看向叶荀,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问他:“我们可以谈谈吗?”。

叶荀自始自终,眼睛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此时见她看着自己,微微惊讶。

他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问我?”。

李艳点了点头,不太敢看他。

“稍等,”叶荀点了点头,看向杨安,问道,“杨导很喜欢我这表?”。

从叶荀到来开始,杨安总是忍不住看向他手腕上的腕表,似乎想求证些什么,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窥探。

“啊,”杨安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眼熟。”

眼熟?

“话可不敢乱说啊,杨导。”张烟挤了过来,小声问杨安,“是哪个女明星?”。

“不是,”杨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代表什么,连忙否认,“我是说在哪里见过,不是谁的手上。”

越解释越显得苍白,也无力。

何曜青一半的力都借了扶梯给的,他大四那年在寝室戴过这表。

不巧的是,当时杨安也在。

这些年,也就杨安见过他白天戴这表的样子。

藏在袖子里,实在忍不住,见了光,两分钟,杨安打篮球回来,他遮掩不及。

“那你要不要好好看看?”叶荀打了个哈欠,昨夜睡何曜青的床,他多年辗转梦寐以求,一夜未眠。

“好呀,”杨安伸手接过叶荀递过来的手表,只看了一眼,心中已有答案。

很多年前,他在大学宿舍里见过这样一模一样的手表,是在何曜青手上。

他不经意撞到他低头亲吻手腕,吐息里满是轻飘飘的雾气。

所学专业精如杨安,不用想都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

脸上藏不住春光,那是心里有情人。

表盘上淡淡的唇纹,杨安这多年忘不掉。

他记得何曜青先是错愕,然后尴尬一笑,小声问他:“我说我捡来的,你信吗?”

杨安摇了摇头,本能地想问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和他是《寻常》里那种关系。”何曜青突然看向杨安,压在心底太久了,他突然觉得只在黑夜里一个人戴着这表对叶荀不那么公平。

杨安那时年轻,呆了那么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刻意调过的堪称温和的语气,他说:“那敢情好,你来给我演甄常。”

紧接着,他又追问何曜青:“他长得如何?给我演贾寻啊。”

何曜青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难得脸上有了比温和还多了那么些许的柔情,他说:“他很好,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杨安当然不在意吃不吃饭,他只想表现得不那么大惊小怪一些,好给自己这比较特殊的朋友一些支持和安慰。

但事实是,他和何曜青口中那个很好的他始终没能见面,更别说吃饭了。

他记得没过两周,何曜青就搬出了宿舍,又不过两月,他就出了国。

悄无声息,任何余地都没留。

凭着直觉,杨安知道他大概是分了手。

但这多年,仅有的联系,他们谁也没提当年那个何曜青眼底心里很好的人。

直到今天,杨安看着叶荀递过来的一样的对表,还有叶荀那手腕上的勒痕,基本明白了大概。

“虽然有些话我不该说,但作为朋友,还是觉得叶老师你过分了。”杨安将手表递还给叶荀,小声靠近他说道,“这表全球只有三对,有心之人想查很容易。”

这一系列的表当然不止三对,但是同性腕表确实只有三对,是这个品牌的隐藏款式,少有人知道。

至于杨安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他写《寻常》的时候以物牵情,无意中查到的这款手表。

虽然他笔下的人物穷到只能把粪坑当新床,但假表也是真情。

叶荀手上这款表跟一般情侣男款的表一模一样,唯有不同的是,表盘周边的镶嵌的钻石少了一颗,是单数,两块表合在一起才是双数。

这表全球仅有三对,卖出了两对,一对被品牌捐给英国某个爱情博物馆。

杨安某年去英国旅游的时候,有幸见过。

忠言逆耳,叶荀自然是听不得的。

他看向杨安,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道:“那又如何?”。

杨安:“......”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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