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纯看到对方眼睛发亮,笑容大了,要她看到这琴不会无动于衷,厉纯一脸得意地等着她问问题。

厉雅果然问了:“这是弦岳?”

厉纯:“对,你看出来了。”

得到肯答案,刚表示不太能调好的厉雅,当着皇上的立马坐下,上手开始拨琴调弦。

也不知过了多久,厉雅终于满意了,她这时倒没皇上忘了,起:“皇上可以试试了。”

厉纯:“你先来。”

知她一手痒,厉纯让她如愿先弹一曲。厉雅确实是对此琴爱不释手,也没推辞,重新坐下想了想,然后谈了一曲在她心中特别适合这古琴的曲子。

这曲子对厉雅来很熟,但厉纯却是第一次听,竟让他听出点他收的那位隐大师的谱子的味。

厉纯觉得是公主学习能力强,看得多听得多后也开始琢磨模仿大师的风格了。厉纯站在厉雅侧,听她弹奏这一曲新曲,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是全投入,除了音律不会其它外物打扰,但此刻,他一低头正看到厉雅脖颈的位置。

她低着头,半拢的头发有一半跑到了前,整个脖颈露了出来。一时白得十分显眼,厉纯耳中虽听得到琴声,但思绪却受到了干扰,一时无法集中精在琴律上。

他顺着公主的脖颈向下看,她的肩膀圆滑小巧,透着可爱。有她露出的手腕纤细白腻,同她修长的手指一样,遇到节奏快的地方,上下飞跳,令人目不暇接。

厉纯的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曲谱、古琴上了,他眼中入的都是弹琴的这个人。甚至琴声在他耳中渐渐厉纯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又急又快。

窗外,每次抚琴都能飘来花朵的香气,此时也厉雅上散发的味盖住,厉纯只觉竟是比花香都醉人,他忍不住向厉雅凑得更近,想闻得更深。

一曲毕,厉雅甚至有些微喘,这古琴只能拿出压箱底的谱子才配得上它。这支曲子当时没卖的原因要是不大众,太不好弹,要连谱曲的她也是弹出了汗意,技法与绪达到一饱和的程度,令她整个人都是激动的,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脉搏在激烈地跳动着。

是以,曲毕双手刚停下,一时放在琴上没有撤手,缓了一会儿才放下来,打算起给皇上让地儿。

与此同时,厉纯正疑惑于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是怎么了,正要探查看,两个人同时动作,厉雅的头一下子扎进了皇上的怀中。

有一点磕得疼,但更重要的是她又失礼了。厉雅顾不得别的,只想赶紧请罪,不想她刚要离座,要皇上一拉住。

皇上攥的是她的手,很紧,甚至有些疼。厉雅更惊了,挣或不挣哪样更犯上,她一时也搞不白,自然没了动作,要任皇上这么攥着。

厉纯能感受到她手的大比他小多了,指肚有茧,看来是没少弹琴,但手背滑腻。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厉纯也是一惊,他马上松开了手。

厉雅:“臣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皇上一直没有话,厉雅只得保持着低头礼的姿势。好久,皇上才:“公主近些时候总是在求恕罪,可咱们私下以琴会友,你大可不用这样拘束,以朋友待之可否?”

这厉雅哪敢,她马上:“臣不敢,君臣有别,是皇上厚爱了。”

皇上的声音沉了几分:“这要是命令呢,朕命令你呢?”

厉雅这才抬头看向皇上,皇上的表吓她一跳,圣上好像在努力压制着什么,这让他的表看上有一点扭曲,让人觉得他的绪似有不稳。

厉纯双手缚在后握着,那拳头握得青筋毕现,他沉默着应对着厉雅的沉默,最终下了逐客令。

厉雅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皇上绪不稳的时候呆在这里,告退得干脆利索。

人走后,厉纯坐到她先前坐的椅子上,抬手抚上桌上的古琴,心跳比刚才慢下来一些,但那里并不好受,拧着、酸着、泛着一股不清不的滋味,像是病了一样。

但厉纯知这不是病,他不再是懵懂的少年,他上了二十岁,他后宫有嫔妃四人,有一个女儿。虽然他在以往的男女经验中找不到这种感觉,但作一个成年男子,他也白刚刚内心悸动的是什么。

是渴望、是爱慕,甚至夹杂了疯狂占有的冲动。厉纯的眼越发的冷,他拨弄琴弦,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终于那根历经岁月的古弦终是断了,发生刺耳的声音,似哀似泣。

望着眼前毁的古琴,厉纯心中想的是,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什么会这样?!他莫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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