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庆的话让申父更加愤怒。
两块五的小闹钟彻底激发了他十几年的隐忍,下手更加的狠辣,恨不能打死这个让他屈辱了半辈子的小杂种才解气。
闹钟只不过是他发作的一个借口,申父真正想要的,只是折磨申家庆而已。
池冰早就哭得不成样子,手指紧紧抠着院墙的砖缝,那么用力,以至于指甲和皮肉分离都没有发现。
因为她心里的痛早就超出了身体的痛。
前生是这样,今生也是这样。
她的少年就是在这样无休止的折磨和羞辱中生活着。
重来一次,她还是没有能力改变,她真没用!
今天,她的少年为了给她买个能够每天叫她起床的小闹钟,正在承受来自于父亲的暴打。
她忽然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家庆总是一身灰土,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
每天吃不上早饭是为她!
挨打受骂是为她!
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还是为她,都是为她!
家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让我怎么办才好!
她很想要冲出去,夺下申父手中的那根棍子,告诉他,家庆没有错,他没有权力这么凶狠的打他。
可她不能。
家庆让她走,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她舍不得他挨打,更舍不得打碎他努力维持的尊严。
她用力咬住嘴唇才能止住悲咽,口腔里泛起铁锈的味道。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彼此间小声的交流着,她们说申家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这孩子还真是可怜;她们说这是有史以来打得最凶的一次,这孩子怕是小命不保;她们说申家这老的也算不错了,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还给白养了一年多,打两下也没什么的。
没有人一个人拍拍门上去劝一劝,全都远远的站着看热闹。
池冰此时此刻真正的领略到了人性的凉薄。
渐渐的,院子里没有了申家庆的声音。
有人突然提高嗓音来了一句“听听,没声儿了,是不是把人打死了。唉哟,真是作孽啊。”
池冰猛地一震,疯了一样的去撞那扇从里面拴住的门,悲鸣变成愤怒的吼叫。
无父无母、向来从容安静的小女孩第一次愤怒了。
她不止愤怒,更深的是害怕。
她怕再也看不到他那双星河般灿烂的眼眸,怕他就这么在这天地间消失了,再也不能相见。
她还要和他携手走完此生,让他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生命珍贵,这么死了,不值得!
大门拴得很牢,任凭她用尽全力也撞不开,改为用手掌和脚连踢带拍,让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她细小得还没有完全长成的手用力的拍在门板上,噼噼啪啪的响,听得众人耳朵都疼。
“不要打了,他没错,你凭什么打他,不许打人。”
“快住手,你要打死他,我不会饶了你的。”
“老头子,你是匹没长心的狼,你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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