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景杨暗暗拉了拉景沅衣摆,刻意走得慢下来。他说:“二姐姐,刚才真是谢谢你。”

景沅瞥了他一眼:“你的顽话若是对我和景洛说,倒是无妨。可采彤天生敏感,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会让她难为情。”

“我说了也后悔。”景杨叹气道“你设法多留她几日。采彤是个好姑娘,却偏偏摊了那么个父亲。”

“我知道你是无心,以后不可这样。”

“再不敢的。”

众人刚走到大院,就瞧见家丁们端着一盘盘铜钱鱼贯而入。一位管家高声道:“今日老太太的寿宴,众位师傅献了技,该当有个彩头,这是我家老爷给大家的赏银。请每位师傅上台领一贯。”众人自是欢喜,纷纷上台领钱,又齐声给老太太贺寿。郑太主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听着这一声声的贺声,不仅面上光彩,内心也是喜欢得很,乐得张开了嘴,又吩咐下人,再赏两盘铜钱,一时间戏台上叮叮当当的撒钱声,好不喜庆。

应着这热闹气氛,众晚辈又一次上前给老太太拜寿。先是景杨,接着景沅,景洛等自家孙女儿,后面是薛菱溪,九夏,采彤等宗亲女子。老太太高兴,给每人赏了一块如意玩。

整个寿宴中,郑太主母的身旁始终依偎着一妙龄少女,衣饰华贵,十七八岁年纪,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美得不可方物,尤其颦笑顾盼间自有一股秀雅高华的气度。九夏从未见过如此容貌绝色的女子,不禁盯着她多看了会儿,却巧那少女也瞧见了九夏,微微颔首一笑,九夏也展颜敛了礼。那少女又冲着景沅招了招手,二人便出了院门,去旁处说话。

从景洛的口里,九夏得知这位绝色女子叫明岚越,是郑太主母的外孙女,出身贵重,如今不仅是郡主的陪读,更是太平公主府里的女官。约莫盏茶时间,景沅面带喜色的回来了。

“二姐春风满面,看来好事将近。”景杨打趣道。九夏只道说的姻缘之事,若是平常女儿家说起情事,必然面红耳赤,但见景洛非是没有,反而精神抖索、神气昂扬,不禁心下疑惑,于是边看戏,边留心听他们的后话。

“近不近不知道,但总算是有了眉目。”

“那我得先恭喜二姐,只盼着你能再给我们郑家添一把火。那样我就没这么大压力,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你可不许松懈,咱们郑家的兄弟姐妹都要齐心协力,才能守住门前那块御笔牌匾。”景凤正色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说:“我刚从明岚越那听了些话,正好要问你。”

“姐姐只管问。”

“明岚越说你最近又和卫王府的人玩在一起。”卫王李重俊是唐中宗李显的第三子,虽是庶出,但姿表英睿,行事果决,为唐中宗最看重的儿子,也是最有可能继统帝位的皇储。特别是中宗刚复辟即位,就进封他为卫王,当是现今一等一的天潢贵胄。

景样回道:“也不算是玩。我在太学的师傅是姚珽,圣上近来让师傅主管卫王的学业,只是这个卫王不思学业,整日玩耍,师傅便奏请圣上,让我们几个太学府的学生当侍读,伴卫王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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