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发言许桉宁听不真切,好似前面的二人咬耳朵一般窃窃私语。
她心有忐忑。
栗璟渊是个精明之人,让旁人看不透彻。许桉宁清楚记得那日他与黎翎所言,是已经将孟渊杀之灭口,但眼下薛公公的意思,栗璟渊非但没有杀人,反而放走了罪人前去报信。
这些说法让人不寒而栗,无人得知他裕郡王的立场到底如何。
庙前沉寂许久,还是薛公公那如同鬼魅般的笑声打破安静。
“裕郡王真是明人不说暗话,倒是个爽朗之人啊!佩服!”话里带着赞许。
栗璟渊沉默不言。
“咱家可是把刚刚王爷的话听进去了,若是您有反悔,可莫怪咱家有所行动。”
“本王答应的事自会办到,若真有不如公公的意,那本王自会认罚。”栗璟渊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警告,“但如果您有别的动作,也莫怪本王我不留情面。”
薛公公又一阵哈哈大笑,声音回荡庙宇之间。
“今日你我二人把话说清,那后面的路自当互不干涉,还望王爷能遵守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才是。”
“公公可是怕我误事?”
“不敢。咱家也只是善意的提醒,望您恕罪。”
栗璟渊仰望着天,眼神随着云飘忽了几秒,随后故作慵懒开口:“时候也不早了,我准备回客栈休息了。劝您还是抓紧回去伺候好圣上吧,他老人家可是离开您就失了分寸。”
蔡公公也抬头望了望这天,日头正好在脑顶,只不过被阴云遮挡,少了温热之光。
他捋这胡须,脸上依旧是亲人的微笑:“那就不多打搅,咱家告退。”
转身朝身后的男孩摆摆手,蔡公公被搀扶着优雅离去。
许桉宁还扒在墙头,听是听得真切,但是没见有人离去的动静,她还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她拨开身边的杂草,草穗细小,扎得她直痒痒,只得疯狂扭动着身体止痒。
本来准备离去的栗璟渊无意间瞥见庙堂后面有所动静,眼神穿过昏暗的庙间,那齐腰高的杂草正在有规律的摆动。
可眼下无风,他皱起了眉头。
有一阵没有别的声音,许桉宁自认为已经万事大吉,应当是无人在此,所以她的步伐开始放肆,低着身子大步朝前挪去。
怪只怪这些破草高且密集,蹲着的桉宁也看不清走到了哪里,也不知前面有什么遮挡。
只听一记闷响,她撞在了“柱子”上。
桉宁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唾骂着这柱子当不当正不正的摆放位置,忽然发现也没有平日撞在木头上的那般疼痛。
这一抬头,可是吓得她不敢说话。
眼前的栗璟渊像个巨人一般笔直站着,头都不肯低下,只是眼神俯视着地上的女人,气势都要高傲到云端。
“听了多少?”男人直接发问。
“就一半吧......”许桉宁有个毛病,一说谎话就开始把玩自己的几根手指,扭的扭,转的转。
这些小动作看在栗璟渊眼里,满是怒气。
“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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