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烟被引进了厢房,无奈道:“我是来找阁主的。”

掌柜的道了歉意,送她去了地下宫殿中。

一道深红身影扑过来,一手“啪”撑在她身后墙上:“看我快死了,特意来看看我?”

“我……”一只手指伸出,示意她勿言。

“我都打不过你了,何必如此客气,自称孤什么的好了。”

“不用了,我打得过你,打不过你整个风雨阁。”能自称“我”挺自在的。

“呵……”血轻染松开了手。

“这是孔雀花,给你。应该能再撑半载了吧。”

血轻染看一眼孔雀花,看着风轻烟眼里闪过莫名的光。

“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想我晚点死?”

风轻烟道:“我会救你的。”说完心虚垂眸,不太确定能不能要来蓝凰草。

血轻染轻笑:“你莫不是为了我,去和清竹那个公子要东西了?”

如果那个人知道她是为了别的男子跟他要东西……不知该是怎样精彩一场好戏。

风轻烟还未觉得不妥,回复道:“嗯。”

血轻染笑道:“即使可能要不来,我也死而无憾了。”

风轻烟疑惑看着他。

过了两月,赤雀鸟未归,风轻烟十八岁生日要到了。宫人忙布置着生辰宴,她站在一殿中,看向把皇宫当自己家的血轻染,眼中惆怅:“我没能要来东西……”

她不想看着一个在她眼前死去她不想的。

血轻染轻声似宽慰道:“无事。”

弹指一挥间,匆匆数月过。储君生辰,大玄举国欢庆。此时清竹为他们三公子举办的生辰宴也是颇为盛大。

大大小小的国家遣使前来,代国家,代国主送上贺礼。再说一些奉承话。风轻烟尝了几口清酒,味道不错,宴会属实无聊,酒至半酣,起身出去散步了。

风轻烟抬眸远眺,远山连绵,烟雾缭绕。一只大鸟一声赤红带几点黄色,全身七彩光芒,五光十色甚是好看,如同神鸟,神鸟环绕着风轻烟关关叫了两声,将爪子里抓的精致匣子送到她手上。

匣子上有一张极好看的纸笺,半边绘着粉红梅花,上写:清竹三公子白玄邪贺公主生辰。

风轻烟抬手打开匣子,里面有一支簪子,制成了云翩花的模样,垂下一些银制流苏。还有一个红色的绳子编成的东西。

夜倾城此时冒了出来:“哟,是谁给公主编的同心结啊?”

让他找到跟他抢老婆的人,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目如秋波掠过纸笺,他脸色微变,笑道:“原来是清竹公子。”

这他可抢不赢。看来教训不了人了。

风轻烟掂了掂匣子,发现匣子第二层还有东西,打开看到一株草颜色通蓝,笼罩着淡淡幽蓝光芒。

夜倾城看一眼蓝凰草:“送这么多东西?”

“臣失陪了,公主恕罪。”夜倾城看这些白玄邪送的东西越看越气闷,告辞去往别处散心了。

风轻烟收下东西,心中不安。

为何过了这么久,白玄邪才把东西送来?难道是憋着等她生日送个惊喜?

“沧容,疏止,孤可否相信你们?”

“卑职等已是公主的人,必为公主竭尽全力,上刀山下火海。”

“去把清竹三公子的近日消息弄来。”

“是。”

两人退下,风轻烟看一眼远方,回去宴会了。

马车迤逦前行,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黑布蒙面尽是女子,朝着风轻烟发动了袭击。

风轻烟素手一掀,金光掠过之处黑衣人皆倒地,奈何敌方支援赶到,来者无穷无尽,风轻烟渐有落下风之势。

玄衣降临,一群男杀手朝敌方扑去,下手招招凌厉狠绝,黑衣人渐渐不敌,看着他们心生恐惧,且战且退,撤了。

“抓个活口。”玄衣主人血轻染嗜血道。

很快一个男子押着一个女子过来了。

远处有官兵的声响渐渐靠近,血轻染道了一声:“跟我走。”拉住风轻烟手腕就走。风轻烟无奈跟着迅速撤离。

地下,血轻染坐在王座上,风轻烟站一旁,他问:“如何?”

“禀阁主,黑衣人所习功法像是花满楼之人,搜身也发现了花满楼令牌。”

风轻烟本喝着茶水,突然一喷,血轻染脸色微变。

“搜身?”

血轻染知道了她所想,解释道:“让阁里女的去搜的。”

“哦……”

血轻染极具压迫性地看着下首:“还有呢?”

“花满楼听说了公主手上有血灵玉,故而前去抓公主。”

手下们也是慢慢的知道了风轻烟是公主。

“怎么听说的?”

“被抓那人似乎并不知道,没审出来。”

血轻染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大刀,某人惊了一跳,往远离他的方向撤了撤。

血轻染嘴边噙了一抹邪笑:“站着不累吗,来坐下。”

“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今天来是来送草药的。”

“要到了?”

“嗯。”

“行,送客。”

“那,我走了。”

第二日,风轻烟去了个小众的茶楼,听说书人在那讲得绘声绘色:“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风雨阁阁主血轻染一声令下,花满楼满楼被灭,无一生还!”

宫中,沧容和疏止探查归来,汇报了消息:“听闻清竹三公子自己用了蓝凰草不够,为了向大公主讨要交换,前去断天崖边从魔兽叱云鹰手中夺了绛珠灵芝,回去后卧床一日,敷药一月。”

风轻烟默然,他如此待她,她该如何报答?

“匪报也,永以为好……呸……”

不对不对不对。“匪报也”后面一句怎么是这样?她只是想说无以为报而已。

座下沧容见风轻烟这般模样,不禁愕然一下,旁边疏止见状虽依旧面无表情,眼里也划过一抹惊异。

“公主,大公子求见。”

风清夙又双叒来了,不知这次是为什么。

“请进。”

风清夙进来,平身后疑问:“听闻三妹又被刺客带走了。”

“……是。”风轻烟明了,原来是这事。

风清夙笑吟吟道:“三妹身为大玄第一奇才,法术也回的差不多了,怎么还是被挟了?”

“……他们人多势众。”

“那如何又完好无损快速回来了?”

“……我趁他们头子不备反挟持,溜了。”

风清夙噎了半晌几瞬,已是皮笑肉不笑,拂袖:“原来如此,不打扰三妹歇息,吾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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