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仓库大门突然开了。

郊外夜晚的气温比室内低,夏风扑面,祁晚身子哆嗦了一下。

“哟,来了?”随着权夜拿枪对准她的脑门,祁晚看到了门外来人。

浓浓夜色,百名黑色西装的保镖戴着墨镜,手里持枪,早已不见权夜驻守在外的人。

保镖群体为首的是比身后黑夜还要深沉的男人。

黑色风衣,身姿高大挺拔,带来了一袭如冬至寒风沥雨般的凄冷。

干净整洁的外表,手上却沾满了鲜血,权庭恺的眸冰冷似雪,浓如化不开的墨在黑暗中蛰伏。

五官立体,似霜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下颚骨有棱有角,冷硬刚毅的线条在昏暗里森寒渗人。

权庭恺…

祁晚动了动发涩的唇。

权夜的黑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却怎么也挡不住她看向权庭恺眸眼里闪烁的晶莹泪光。

权庭恺进来的第一眼就望向了她,眉宇间的冰雪间歇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心疼。

冬至的坚固冰面裂开了涟漪。无论男人身上的气息再怎么可怕寒冷,可紧紧包围她的,却是绵长收敛的温暖。

这个笨蛋!

“你真的来了。”计谋得逞,权夜一手胳膊勒住祁晚的脖子,枪口对准她的脑门,扳机时刻准备扣动。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对你很重要。”

权庭恺迅速探进自己的风衣内侧拿出手枪,手有些打颤,最终,却还是向一直以来所尊敬的兄长瞄准而去,“放了她。”

他嗓音很哑:“有什么事冲我来!”

声音绝对的坚决,可他握枪的手心都冒了汗。

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他,面对所有不同场合都是如此的镇定自若。

从他记事起,除了在母亲离世时偷偷掉过眼泪,其余的,爷爷为他安排的种种地狱式训练,不论是刀扎在他身上,还是某个产业损失惨重,遇到任何困难都始终冷静!

如今,他最亲近的兄弟举枪指在他最爱的女人脑门上,甚至已经对其下了手,他不想,从内鬼到现在,他都不想像这般场面。

目光追寻着祁晚的眼睛,她不说话,箍在脖颈上的胳膊力道不算轻,她涨红了脸,正均匀调节着呼吸。

明明很难受,可她凝望他的眼神却淡定,流转的眼波里只倒映着他,静静等待着,同时,也尊重他的答案。

“权夜。”半晌,他还是做出了选择。手枪瞄准出去的方向决绝,他是第一次叫权夜的大名,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

“放下枪。”

权庭恺的声音如冰棱一般在沉寂中清冷敲响:“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别再动她。”

有商有量后,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此后,为了祁晚,也为了权家,他们不可能再是兄弟。

“什么都可以给我?”权夜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极为刺耳,一点也不像权庭恺记忆里那个温和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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