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哭喊着,“俺没看错,就是你!是你偷了俺的钱袋,你把俺的钱袋子还给俺!”

马上就有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站出来替大娘打抱不平,“你这公子哥,穿得富贵非常,怎么手脚不干净?还不快把大娘的钱还给她!不然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柳蕴娇算是看出点门道了。

以仇抱怨之人,是要被好好教育教育的。

柳蕴娇走到女子身边,伸手把她拦在身后,严肃认真一字一句地道:“方才我是见证人,这位公子并非偷大娘钱袋之人,小偷另有其人,就从你这里挤到人群里隐匿消失的。”

络腮胡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站在这里看戏,身边都是人,哪里知道有小偷从我身边窜过去了?你们俩都穿着锦缎子,我看你们俩是一伙的吧?”

大娘一拍大腿,哭得死去活来,“那钱袋里是俺和老伴劳碌了一辈子才攒下来的一点钱,俺的儿子生病了,俺还要拿钱给他抓救命药哩!谁知道俺的钱袋被这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偷了去,他不还给俺啊!不还,不还俺的儿子还怎么活啊!”

留意到此处的人越来越多,大娘嗓门极大,孟大头牌的唱腔都险些压不住她的声音。

身旁的人冷脸下来,她轻哼一声冷笑,“小爷我有钱,但我不可能容忍你对我的污蔑!我们去见官!”

沈曦怎么可能没有钱。但是这位大娘,今天她就是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扔了,扔到护城河里,你也别想拿到一文钱!

沈曦瞧了一眼身边的姑娘,气质清冷脱俗,目光坚定非凡,她以自己纤瘦的臂膀把她护在身后,个头矮了自己大半个。沈曦这辈子,从来都没想到过的,有朝一日,她沈曦,还须要仰仗一个弱小的姑娘家的保护!

春明班来京城东市唱戏,少不了有侍卫巡逻,听到这边嘈杂,一队士兵朝这边赶来。

大娘歪歪扭扭地坐在地上,似乎没有要起来的打算。见官老爷来了,大娘当即开始大哭,边哭边指控,“青天大老爷,你要替俺做主啊!这个公子哥偷了俺的钱袋还不认账,他是人渣啊!”

络腮胡子紧随着道:“对,就是他偷的!我都看到了!”

“大娘,你可以骂我穷,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若我偷了你的钱袋,我不跑,还安生站在你面前等着官兵来,请问我是傻子吗?更何况,我身上根本没有你的钱袋。”沈曦气得要发疯,只恨自己今日出来没带家丁,不然几个铁血壮汉站在她身后,这大娘哪里还敢碰瓷她?

京兆尹正是吴太傅的嫡子吴原。他听完大娘和络腮胡子的控诉,心里简直热血沸腾一般!他做了京兆尹多年,却一直没有经手什么案子,要么是父亲替他摆平,要么就是下头的人直接审断了,他如今三十岁,还平庸无为,没得朝廷青眼。

实在是京城治安太好,埋没了他啊!

吴原面色严肃,开口就有不小的官威。“你这妇人,跪直了说话。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今日来到此处,是为何事?”

“回青天老爷的话,草民姓王,名翠兰,家住城东井巷,今日来到此处,是来给草民病弱的儿子抓药的。”

沈曦心里一紧,摊上事儿了。城东井巷,那是下等贫民聚集的地方,据说里头不少人难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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