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一直到沉睡之前都还在想,为什么太子回宫后没对她发火。该不会今天针对贤妃的那一番作为,只是单纯的为了护着她?
第二日清早,晏惊寒瞧了一眼还在美梦中的小丫头,眼里流露出难得的温柔。也不忍心叫醒她了,他兀自起床更衣洗漱,为霍舒送行。出宫门前,竟遇上平素不爱交际的长公主,长公主到的比他更早。
“长公主。”按照礼数,晏惊寒要尊称她长公主,但若论起皇家亲情,他应该叫她一声皇姐的。
只是皇姐这样的称谓,他叫不出口,想来她也不愿意答应。对于长公主,晏惊寒有愧。如今她已经是二十有六的姑娘,却一直云英未嫁,说起来,晏惊寒也算是半个推手。
今日的晏坤宁一袭红衣,在清晨凉薄的曦光里,是那样明艳亮丽,她久久沉寂的心泛起一丝涟漪,迫不及待地穿上自己八年都未再上身过的鲜红,似乎这样,也能与边关的他遥遥相伴。
“太子今日也来给泽景王送行啊。既然你我碰上了,有些话,我想,还是要说开的。”坤宁几乎没对晏惊寒笑过,今日的她,却破天荒的心情极好,对着一张冰山脸也肯展露笑颜,“先前因为齐衡的事,你我姐弟二人如履薄冰,我责备你不顾皇姐的幸福,也不同意你娶柳家的女儿,没少针对你们。不过我过得也不好,代价,是我八年的幸福,我成了人人口中的老姑娘。”
晏惊寒定定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抿平着嘴角。
他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猜想。
“长公主不如说得更明白些。”
晏坤宁眼角已经有了浅淡的纹路,她雀跃一笑,却洋溢着她久违未曾感受到的青春张扬,“齐皇贵太妃和纯贵太妃会在秋猎节回京城,替我与齐衡主持婚仪。你我以前的恩怨不如一笔勾销。”
晏惊寒墨眸微沉,半晌,他迎着晏坤宁幸福的笑,淡淡道了一句,“是吗,那很好,恭喜长公主。”
晏坤宁笑容逐渐消失,“你不愿意见到?这是我盼了八年的幸福。如若你是担心我会因为之前你和柳誉的事而迁怒到太子妃身上,那大可不必,我俩相见恨晚,我发自内心非常喜欢你家太子妃,她还说要给我添妆呢。”
曾经与齐皇贵妃闹得不可开交,几乎与其成了仇人的长公主,即使赔上了八年光阴,只要齐皇贵妃一松口,她却仍愿意对曾经的仇人付予感激。
可松口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筹码,或者,更大的利益呢?
在晏惊寒看来,晏坤宁太单纯了。
霍舒的马车缓缓停下,身着白衣的泽景王款款下车。
如今他带回和平协议,总算是没负天玄百姓的众望。
“太子,长公主。”
几人互相点头以作礼节。
“此去路上恐有危险,孤会暗中派一百高手一路护送泽景王。”
霍舒闻言欣喜,“多谢太子。”他顿了顿,正肃请求道,“太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晏坤宁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咽下口中的话,乖乖在远处等着。毕竟她手中还有东西要借霍舒交给齐衡,有求于人,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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