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大力一拍大腿,她再次言之凿凿地下定义,“你就是女流氓!”

看见丁翎偷喝自己的奶茶,她连声劝阻,“你只能喝你不加糖的那杯!我这杯全糖的你喝了又要说牙疼!”

调皮地吐舌,丁翎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喝了好几口。

抢回自己的奶茶,舒馨正经地问,“你上午看见凌以昀他们公司的新闻了吗?”

“没有啊,我上午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了?”

“喏,”舒馨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丁翎接过手机。

对于近日凌氏集团撤资关舟市,欲将残疾人创新创业产业园重新落点于盛洋的传闻,今晨凌氏集团正式发新闻稿辟谣。

大大的标题下方,是凌氏新闻部发出的一篇规整得毫无阅读意愿的新闻稿件。

大致扫了一眼,丁翎懒洋洋地评论,“他们这稿子水平一般。”

“不是让你看这个!”一把夺回手机,舒馨双眼冒星星,

“是因为昨天跟你在一起了,所以今天才辟谣说留在关舟市吗?”

看了一眼嗑cp的上头的舒馨,丁翎伸了个懒腰,“这个跟我没有关系,他本来就是会留在关舟的。”

直接一盆冷水泼在头号cp粉身上,舒馨打蔫儿地趴在桌子上。

手机微微震动了两下,丁翎点开微信。

【吃过午饭了吗?】

【上午在忙,没回你。】

笑容不自觉地爬上脸,昨晚才抱怨过他老半天都不回微信,也不知道在干嘛,感觉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可能一整天才搭上两三句话。

今天多一句补充的解释,就很好地照顾了她的情绪。

【已经吃过了。你呢?午休时间舒馨来找我玩了,我们正在快乐嗦奶茶:-)】

一个很可爱的笑脸。

从她的微信里爬上凌以昀的脸庞。

此刻的他,偷偷躲在办公室后面的小房间内,背靠着门。

实在是太累了。

从早晨到现在可以说是滴水未进,片刻不停,火灾后续伤员的抚慰工作,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都可以让舆论掀起漩涡。

在媒体镜头前谨言慎行,保持微笑地探视,让一件自然无比的事平添几分作秀的成分。

作为负责人,凌以昀去医院慰问伤者及其家属是应该做的分内之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只是每每与媒体沟通,面对镜头都让他觉得心力交瘁。

【还没吃。】

靠在门边,与世隔绝的孤寂,他对于袒露情感有种莫名的恐惧,似乎只有在只身一人的空间里,才能承认自己的疲惫。

才敢放肆地想她。

长叹一口气,几秒钟的功夫,便收到了回复。

【又不按时吃午饭,一点都不乖。】

似乎手机读屏功能在朗读她的微信内容时,机械朗读声都变得充满朝气。

拿着手机笑了起来,明明是责备的内容却满含关怀。

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不乖这个词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凌以昀大概只会觉得恶心,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种可爱幼稚的词语而动容。

【有点累,没什么胃口。】

孤独带来了特有的安全感,他不再束缚住自己的感受,大脑的理智还没组织好语言,情感就给交出了答卷。

【还有点想你,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有人知道丁翎这个下午是怎么度过的。

她把需要晚上加班才能完成的内容一气在下午搞定,没有松懈过一秒,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不停地敲打,手腕与肩膀的酸痛不断地提醒她,她需要休息,哪怕只有几分钟。

但是她没有。

不仅身体没有,大脑也一刻都没有停下。

当一切落定,她轻轻抬头,感觉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了不少,颈椎发出“咔哒”的声响,浑身上下的酸痛,这样不停歇地伏案工作比她连续加班好几天还累。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说,想她。

想念是一个很美好的词,但是想念在丁翎的定义里是一种很痛苦的感受。

在刚刚离家读大学的时候,想念家,想得每个深夜在宿舍偷偷哭泣,第一次去国外工作的时候,吃不惯,想念一口熟悉的家乡菜,啃着披萨泪流满面。

情绪上的痛,是最难以描述出来的痛苦。

所以她竭尽所能,要最快地出现在凌以昀的面前。

虽然已经来过两次,此刻站在一楼大堂的丁翎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第一次是许恒毅直接带她上去,第二次是在周末,压根就没有几个人。

现下正值下班时段,许许多多的人从她身边走过,有些格格不入地站在原地。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哪位呢?”一名身着职业装的前台小姐走到身边。

下意识直接开口,

“我找凌以昀。”

“这样啊,”前台小姐带着职业的语气,“我建议您可以今天先登记,明天再来。”

“不用麻烦了,”丁翎连忙摆手,“谢谢你啊。”

急急忙忙地走到墙边,退出人流,她直接拨通了凌以昀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男人压低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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