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静了静,道:“是。”

段云舟扳着她的肩膀,警告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跟着禹回回去,不许再乱跑。”

禹回闻言站出来,对阿瑶拱了拱手:“姑娘,属下送您回府。”

阿瑶跟着禹回离开,走出几步,又停住,似是有些不舍,她远远地朝段云舟的方向看过去,却已经寻不到他的背影。

禹回跟着停住,劝慰道:“姑娘,主子还有事,等不忙了会来看您的。”

阿瑶勾唇笑了笑,淡淡道:“走吧。”

直到她走,段云舟都没说一句抱歉,他并不觉得今日的事情又多冒犯。

阿瑶心中苦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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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没能等到段云舟。

院中秋叶寂寂落下,转眼就入了冬,院墙披上厚厚冬雪。

隔了一个月,阿瑶才又见到了段云舟。

这一个月,净棠轩悄无声息地多了一批护卫,无论阿瑶走到哪里,他们警惕地视线就会跟到哪里。

阿瑶只觉得好笑,她在陵阳一无所有,又能去哪呢?

更何况,如今陵阳城大乱。

上个月那次街头大乱,便是因为太子殿下在陵阳城遇刺。

储君遇刺之事非同小可,陵阳城迅速戒严,不少强行闯出城门之人都被就地斩杀,薛茂就在其中。

远在京城的皇上听到此事,听说是当场口吐鲜血,本就是行将就木之人,这会更是承受不住打击。可国不能一日无君,太子不在,便是五皇子把持朝政,替君监国。

听到这,就算是阿瑶对皇室纷争完全不了解,也能猜道太子的遇刺八成是一场预谋。

可是段云舟呢,他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阿瑶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她日夜能见只有一方四角天空,这些国事政事,又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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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府。

段云舟坐在书房里批复公文,窗外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冷风刮过的声音。

博古架后面传来两声诡异的声响,段云舟望了一眼窗外,伸手拧开手边的花瓶。

身后轰然裂开一道缝,恰好能容一人经过,段云舟撂下笔走进去,幽长的暗道里只有夜明珠柔弱的光芒。

大约走了一盏茶左右,最前方出现一道通体漆黑的木门,段云舟不紧不慢地敲了三声,暗门从外面打开。

竹枝抱着一个汤婆子给段云舟行礼,接过了他接下来的兔皮披风:“殿下和我们主子在暖阁,段公子请。”

段云舟点头表示知道了,抬步往里走去。

暖阁烧着地龙,太子秦衡和戎嘉平盘腿坐在榻上,不知在说些什么,眼角具是带着笑意。

见段云舟进来,两人暂且止住话音,秦衡朝他笑了笑,说:“段表哥来了。”

段云舟拱手行礼:“殿下身子无碍吧。”

秦衡笑着给他挪出一个位置来,摆摆手,道:“皮肉伤而已,早就不碍事了。”

段云舟看他脸色朗润,到的确不像有事的模样,他稍稍放下心,说:“琅音预备动手了。”

秦衡早有猜测,因此并不太惊讶,他展开信一目十行的扫过:“如孤所料,一切按计划行事便可。”

段云舟和戎嘉平同时应是。

“孤也是时候要回京了。”秦衡叹一句,又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问,“之前那枚红玉坠子,两位表哥可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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