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穆·莱特是有一点薄弱的皇室血统的。
所以他也有一双和路勒斯有些相似的宝石眼,只是珀穆·莱特的眼睛是紫色的,而且其中的光泽也没有那么耀眼。
但即使如此,配上那张脸,还是能收割一波少女的春心。
任务并没有说他要做什么,沈决也只能站着等待指令。
他看着珀穆·莱特穿着长靴一步步踏上悬浮的台阶,走到了平台上,拿起了一支银色镶金边的枪,他高举着枪口对着天空,底下的人群也整齐划一的爆发出十秒的倒计时。
恰巧有秋风吹过,扬起珀穆·莱特的披风,将他整个人锐利的、久经战场的锋芒全部吹到了沈决面前。
沈决微微皱了一下眉。
“三!”
“二!”
“一!”
“砰——”
枪声炸开在空气中的那一刻,沈决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钝痛和后遗的阵痛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看着彩色的烟雾划出一道直直的彩虹奔向天空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一种被撕扯的感觉。
其实也没有说很痛,毕竟沈决也是个大男人,忍痛能力还行。
就是这种内伤着实不舒服。
子弹打上云层时,彩色便瞬间渲染了这一片天空和白云。
像是童话故事的开端,沈决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有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处。
微烫的感觉传来,沈决也微微回神。
他偏头看向路勒斯,就见路勒斯温柔的放下手指:“总是皱着眉……”
他轻笑,此时不像是那位被人称作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也不像是个精分的神经病,更像是带着自己的爱人出来游玩的寻常人:“以后可会变成小老头。”
沈决松了眉,顺口就是一句撩人的话:“我变成小老头了,您就不要我了?”
“要。”路勒斯哼笑了一声,捏着沈决的手紧了紧,语气却让人分不出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玩笑:“就算你化作了这世间的一捧土,我也守着那一抔土。”
沈决想,不管是不是玩笑,虽然有点肉麻,但他还是很高兴。
谁都想要被人喜欢、在意、重视。
神也不例外。
虽然彩云真的很漂亮,但有句话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①,这彩云不过是昙花一现,等到沈决想要再去欣赏时,已经渐渐消散了。
他倒也不觉得可惜,反正他左右也不能穿回去,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看。
“明天是卡俄斯神殿十二神官放飞和平鸽。”
路勒斯轻轻勾着唇,却无端的让沈决嚼出了一点嘲讽:“这环节每年都会有,寓意和象征无非就是愿三千余星球永远和平。”
沈决微怔。
他想起了在无尽的梦魇中看过的无数次战场。
无法熄灭的焰火和无法洗去的血迹,还有无法视若无睹的哭喊与残垣。
他动了动唇,想喊路勒斯“陛下”,又想起他们现在在外面,他不能这么喊,于是到嘴的话又停了一下。
还不等他重新组织语言问,就见路勒斯抬起了自己另一只手抵在唇前。
他的食指压着自己,薄唇微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实说沈决当时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怎么了,而是——
妈的。
好涩。
第二反应才是奇怪。
直到路勒斯轻轻开口:“塔洛斯和自由联盟就像是同极相斥,最终的结果永远只有你死我亡。”
“……可是战争会让很多人流离失所。”
沈决微微抿唇,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他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会有原本幸福的家庭,会有原本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大家子的家庭,会有有人爱着、护着、陪伴着长大的孩子变得和他一样。
这些平民百姓何其无辜。
然而沈决这话就像是碰到了哪个不该碰的开关,路勒斯原本轻柔的动作忽地加重,当即就让沈决皱起了眉头。
他紧紧的捏着沈决的手,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四肢打断让他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就连那双一直柔情似水的蓝宝石眼也在沈决面前掀起了足以淹没、吞噬一切的风暴海浪:“关我屁事。”
他注视着沈决,一字一句透着狠绝和戾气,像是磨不平的刀尖直直的抵在了沈决的心口上:“你觉得我在监控器里装炸弹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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