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猛地冲向了女子。

在众位宗主长老们看来,那道金光中蕴含的修为不算高深,灵力运转间也不如他们纯熟,但却不知为何,比他们僵持如此之久的斗法有效多了!

那道金光看似如钢似铁般锋利,实质却如丝绸般柔和顺滑,柔柔裹住了进犯出击的缕缕黑雾,一时竟止住了攻势。

而后却又变成了清澈软和的流水潺潺,兼具韧性与柔性,柔和而不容抗拒地缠住了黑雾,竟缓缓溶了进去。

以柔克柔,溶去了如沸水般蠢蠢欲动的外层黑雾,大大挫伤了女子的气焰。

要知道,他们此前的攻击只能控制住女子的动向,一直都是拳头打进棉花里,还没能真正攻击到实处过。

“来得正好,正想着你小子呢!”苍龙派长老沧澜喜从心来,大笑出声。

“各位前辈,我来晚了。”因着战斗原因,司嫣不便行礼,只朝其颔首点头以示敬意。

众位宗主虽说在此与林颜斗法,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都知晓司嫣是在另一边与众弟子一起对抗另一邪祟,又哪里会怪他来晚了。

“此物非灵力非法器,竟刚柔并济,颇有成效!”乐音阁阁主弄影惊奇地感慨。

“是佛家变化土,”灵佛宗宗主慧空目光熠熠,盯视半晌后道,“《大乘法苑义林章卷七》中有言,‘变化土,通净及秽’,即是此物。”

“慧空前辈所言极是,此物正为变化土。对付污秽之物,在下猜想或有可用之处,便上前来,为各位前辈从旁作辅。”司嫣微微一笑,恭敬而不失自矜。

众长老们欣喜,连声夸赞其人进退有度、机敏过人。

司嫣微笑颔首,顺势加入了众人战斗之中。

...

年轻人礼数周全,却有些小小傲气,长辈通常会很有好感。

这点要是让司嫣略带恶意地揣度,他认为那是人性,是上位者潜意识里对不威及自己地位的有用者的态度。

恭顺而略有瑕疵,不正是上位者手中可用之利刃么

正如孟月之于他,也正如他之于这些老狐狸们。

所以说嘛,年纪越大,考量越多,他不能用对那些年轻弟子们的套路来对待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司嫣自是有一番计谋对付这林颜,但若是直说了,这些老家伙们肯定会迟疑,不若由他们自己看清局面,且问且言。

...

司嫣漫不经心地想着,动作却不曾迟缓,灵宝法器连出,金光浸润满怀,行云流水间利落而自有一番风流。

苍龙派长老沧澜暗暗心惊,金丹修为能有如此之悟性与灵性,确是百年难得一见之人才,但可惜...

半晌后,结果正如他所料,虽有司嫣加入,战局之颓势得以缓解,却因其修为灵力对战化神期修士依旧过于勉强,所以无法完全发挥其能效。

“不知灵韵公子对于这万剑宗弟子可有什么应对之法?”金刀门门主青逸沉不住气了,单刀直入,直击主旨。

司嫣趁着空隙略停一瞬,微微喘气以平复体力。他苦笑一声,道自己修为不足拖了后腿,方才把与众弟子所言之事简略告知各位前辈,并讲述了自己的思路——

据司嫣估测,那化神期的鬼妖应当在林颜的神识里呆了颇久,而林颜受了极大的刺激,身体便开始自我防护,于是极为自然地自动调用鬼妖的灵力修为。

而她的灵海和丹田里储存不了太多远超其负荷的灵力和能量,理智又暂时被情感封住了,故而为避免爆体而亡,身体自发地尽数将这些威压灵劲,朝着她所认为有威胁的敌人们释放出来。

“在下已将那作祟的鬼妖困于它自造的壁垒屏障中。当前若要彻底解开此局,无非三种办法:净化之、镇压之、扼杀之。”

“首先需充足净化被附身者被腐蚀的心神,其次用法器镇压避免其再次受蛊惑控制,最后便可将那困于壁垒中无处附身的鬼妖予以正法。”

...

听着青年将想法娓娓道来,青逸微捋须发,点头认可。

“年轻人想法是好的,不过虽说你的大成佛法足够精粹,但修为灵力尚不足,净化恐怕是钝刀割肉...”

不同于青逸的委婉含蓄,沧澜长老更是直言不讳地提及众位德高望重的中原宗主们。

“正是如此。说来惭愧,我等修为灵力足够,但纵使是灵佛宗宗主慧空大师的佛珠金光,对那黑烟也只能抑制,无法消融啊!”

灵佛宗宗主一向佛性深厚,不在意这些虚名面子,略一点头,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慈悲肃穆的样子。

司嫣微微一笑,璀璨夺目:“在下倒有一拙见。”

天穹之上,灵韵公子端坐莲台,一袭飘渺白衫若清风醉月,一段素襟清韵似玉壶冰雪。

其眉宇间似春风化雨般渡化世人,皆是悲天悯人之色;观其神态,却如同皑皑白雪,冰冷高洁、无情无欲。

远远瞧去,那人身周流转的金光若有若无地闪烁着,衬着那天人之姿,看上去越发如悲悯圣洁的佛陀般无暇。

本是与世无争,却依旧璀璨夺目。美人若斯,天地日华竟也黯然失色。

...

以五星莲座为引,以佛宗圣物佛珠为其护体,司嫣坐于莲台,衣诀飘飘、光华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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