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孝顺的,往那边院儿跑的挺勤,娘也知道,小叔子向来心里藏奸,冷心热面,这样的坏人,他哪肯做?!”李氏无奈的道:“还能怎么?!忍着过呗。只能想着眼不见为净。”

朱氏皱眉,道:“这么无底洞,不得掏空了去?!”

“哼,只这几天花了十几两了……”李氏道:“赁院子要赁好的,一年就一两二钱出去,前几天要做烤炉,请了工匠,折腾几天了,又是买鸡买家用物什的,又得搭多少钱去?!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还给表叔买了书笔,要读书了不成?!听说花了十来两,这加起来,可不就是无底洞。我和强子也说了,他能说什么呢?!爹铁了心也要住那头,当儿子的总不能不孝吧。”

朱氏纳罕道:“哪有这样的事?这般花法,便是娶门亲都足够用了。这里里外外的搭了多少家底进去?!等长久折腾下来,家里不都得掏空了给那头?!你公爹可有多少银子没有?!”

“存银倒是不多,公爹虽勤快,可这些年花用也大,大房二房娶亲,大姑子嫁人,还有小姑子的嫁妆,都是他操持的,婆婆又去了,更没人搭把手,我估计着便是再有,也没多少……”李氏道:“这般花法,能用几年就得干了银,少不得那时候得从强子和叔叔身上要……”

“……”朱氏一听就更忧心了,急的不成,道:“这可怎么办?!要不要你爹出面与你公爹说说?!”

“娘,急也没用,现在不能说啊,要说也要等等,等以后不像话了才能说。人才刚来,亲家就闹,公爹肯定得恼,以为我是那不能容人的。一个不孝压下来,叫我怎么做人?!”李氏叹道:“先看看二房怎么说吧。”

朱氏愁的道:“你婆婆刚走,没自在多久,又飞来一个姑奶奶。她年纪到了,虽分开了住,她是自在了,可等老了,真不动的时候,她能不叫你服侍?!”

说罢叹气。娘儿俩一时都愁眉苦脸。

“公爹是要脸的人,管家一向严,若是别人家,为这种事,早找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翻八百回了,可是要脸的人,哪里肯丢脸面?!”李氏道:“闹才是真失心疯了。”

“这般说,闹也是不成的,啥的做不了?!”朱氏无奈的道。

“只能这般先过着,哪个不要脸面的闹,公爹能放过谁去?!”李氏道:“娘,趁早回家与爹说,别闹,谁闹谁没理。”

朱氏忧心忡忡,陶氏进来了,娘儿俩这才不说了。

“大嫂,我来帮着做菜吧,亲家母好不容易来一回,你一人哪忙的过来?!”陶氏笑道:“亲家母以后没事可多来坐,如今公爹搬到姑奶奶那院儿住去了,这边不常来,亲家母常来,倒不碍着什么,都是小辈的,哪有不孝敬的。”

朱氏客气的笑笑道:“好好,一定常来,叫你娘也常来坐坐,都住的近,不走动还生分了。”

陶氏应下,张恒拎着菜回来了,放下后便又要出去。

陶氏忙道:“快吃饭了你哪去?去辅子里?!”

“辅子里今儿大哥在呢,”张恒笑道:“姑奶奶交给我一件要紧的事,我去办妥了,再跟你说。”

陶氏心中嘀咕,老姑奶奶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也不知道这几天他瞎忙什么,没事就往那边跑。正事都不做。

陶氏见亲家母在,也不好说他什么,任他走了。这才笑道:“恒子和大哥都是顶孝顺的。兄弟二人不拘谁在辅子里,另一个一定常去看老姑奶奶和公爹,恒子这几天更是上心,跑的我都喊不住他。”

“是该这样,长辈是该孝敬着,”朱氏客气的笑道:“若说和睦,但凡有兄弟的人家,再没有比恒子和强子更和睦的了。都说打虎亲兄弟,这话半点不假。要不分彼此才好呢。”

“亲家母这话极是,”陶氏一面切菜,一面笑道:“辅面兄弟共同经营,公爹虽搬出去了,可家里伙房啥的,哪怕是做件衣裳,也是不分家的,我也常和恒子说,要多敬着大哥大嫂。便是大房多做件衣裳,多一张嘴,也很不必在这件事上较真。我也不是那不晓事的,只为这一件,就与左邻右舍似的打闹个不停,没的叫人笑话。”

朱氏笑的有点意味深长,哦,意思是大房多一口人,不过是多一张小孩子的嘴,这般说着有啥意思。

她笑着客气道:“那也只是一时的,说不定你肚子争气,将来生的比大房还多呢,他们当大哥大嫂的,哪里计较哪一房多一口饭多一件衣裳的?!”

陶氏笑嘻嘻的道:“亲家母说的是!”她至今还未生下儿子,这心里一听这话就堵的慌。

天色渐渐黑了,张强先回来了,与丈母娘打过招呼,便问,“老二呢?!”

“出去了,说是为姑奶奶办件了不得的事儿,”李氏道:“神秘的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