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夏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就看到阮郁珠。

阮郁珠长得实在漂亮,又软乎乎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让人的心都要被萌化,季冰夏道:“郁郁,你的脸怎么啦?”

阮郁珠:“刚刚被人捏了。”

季冰夏也想捏一捏,阮郁珠脸颊白白嫩嫩,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就很Q弹。

不过她和阮郁珠目前不算熟悉,虽然很喜欢阮郁珠,却怕被当成怪姐姐。

“夏夏姐有没有粉饼呀?我想借一下你的粉饼遮一遮。”

季冰夏随身带了一块粉饼,她也不介意和人同用一块,就给了阮郁珠。

两个人去了洗手间补妆。

阮郁珠美妆知识丰富,自己能顶一个化妆师,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聊了一些美妆。

等她把脸上指痕遮掩住,与季冰夏肩并肩出来的时候,听到转角处有人在讲话。

季悠悠平时很冷漠,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时而面部狰狞的去想一些事情,眼底的寒光让季冰夏也感到陌生。

此时却和颜悦色的和秦帜的妈妈讲话。

季冰夏停了下来,因为季悠悠平时不爱笑,对家人都很少和颜悦色,从来都喜欢安安静静的,一幅安静沉默的少女模样。

她探出头看了看。

季悠悠站在孙萍面前,好声好气的安慰着孙萍:“孙女士,您别难过了。我认识阮郁珠,她虽然年纪小,却一肚子坏水,秦帜叔叔肯定受到了她的挑拨才和您产生矛盾,刚刚我还听阮郁珠在秦帜面前讲您的坏话。”

季冰夏简直想冲出去质问季悠悠:阮郁珠和她们才见了两面,她怎么就知道阮郁珠一肚子坏水了?

孙萍与秦帜关系不佳,所有人都知道。

季冰夏早就觉得孙萍脑子有坑,大龄公主病。如果季夫人在外有个私生子,还屡屡在外人面前提起的话,季冰夏的反应肯定会像秦帜一样。

孙萍听了季悠悠的话,咬牙切齿的开口:“那个女孩子一幅狐狸精的样子,不是什么好女孩。秦帜简直被猪油蒙心,自己的亲妹妹不理会,跑去认什么干妹妹,偏偏老夫人也喜欢她,认了她当孙女。”

季悠悠柔声开口:“秦帜叔叔以后肯定会意识到,只有亲生母亲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孙萍懊恼的道:“我都答应了宝宝,让她来秦帜的公司实习,参与秦帜在做的项目,秦帜不愿意理会我,我该怎么办啊——”

季悠悠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阮郁珠就好了,没有阮郁珠挑拨离间,秦帜叔叔肯定会答应您的要求。”

“……”

等两人离开了,季冰夏才一脸不敢相信:“悠悠为什么要在背后讲你的坏话?我去问问她。”

“不用了。”阮郁珠摇了摇头,“夏夏姐,我能够理解她的恶意。”

季冰夏仿佛第一次见到季悠悠一般,她以为自己的妹妹很单纯,所以乍然听到这些,总觉得不可思议。

“知人知面不知心。”阮郁珠又道,“你们是姐妹,我不好再说更多,只想提醒一下你,哪怕是朝夕相处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也可能有你看不到的面孔。或者说,她可能对你展示了这张面孔,你却不肯相信。”

阮郁珠看着对方在犹豫,她笑了笑,眼下对于季冰夏的提醒也仅限于此了。

阮郁珠并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

如果季冰夏被提醒之后,仍旧会被季悠悠支配,哪怕阮郁珠给她解释之后她将面临死亡,她也不会相信。

看到落井的人,自己递过去一根绳子,也要对方努力顺着往上爬才对。

季冰夏回想了季悠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她对季悠悠很大度,仅仅因为自己是季悠悠的姐姐,她认为自己身为姐姐有关照妹妹的责任。

但是,凭心而问,季悠悠真的完美无瑕吗?

季冰夏也有一些小小的不满,她不满于季悠悠千方百计贬低自己的智商,贬低自己的外貌,也不满于季悠悠把最好的东西拿走之后还在众人面前一脸委屈。

虽然季冰夏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但她也会有感到心寒的时刻。

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现在看到季悠悠在背后讲阮郁珠的坏话,季冰夏也没有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的确,很像季悠悠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她和季悠悠是一家人,季悠悠是她的妹妹,她可以包容,却不能要求外人包容。

季冰夏愧疚的对阮郁珠道:“对不起,悠悠伤害到了你,我是她的姐姐,代替悠悠向你道歉。”

阮郁珠摇摇头:“夏夏姐,很多事情不能代替哦。你们相差多少岁?”

季冰夏道:“我比悠悠大一岁零两个月。”

“仅仅十四个月的年龄差距,你就要为她承担一切吗?”阮郁珠道,“亲情很可贵,但感情应该给值得的人付出。你也该对自己好一点,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委曲求全。”

阮郁珠说的这些,季冰夏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过。

从小到大,她从爸爸妈妈口中讲的最多的便是“你妹妹还小,你要让着她”,“作为姐姐要多多包容可怜的妹妹”,“夏夏你帮帮你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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