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夏日骄阳,照在他英挺脸颊上,一点碎金在他脸颊上跳动,他微微皱着眉头,显得异常英俊。林阿婉不由脸颊微红。

他松开了手,道:“想去?”

林阿婉迟疑了一瞬,却觉他的手掌已经抚上了她的头发,揉了揉。她脸更红了,不由向后退了一步道:“大将军,我不是小孩子了呢。”

曲寒霄眉头皱紧:“过来。”

林阿婉微微一颤,朝他走了过去,他却没有再伸手。他道:“尹思铭家的厨师还有些本事。”

林阿婉知道曲寒霄这般说这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了,她心还是有些痒。

但她却故作不在乎:“喔,我又不是真要转行当大厨。就算以后我哪天要转行开酒楼了,那我也该去找邻村的老婆婆去学两手呢。京里贵人们的菜,我学了做得起,乡邻们吃不起呀。”

曲寒霄的眉头一皱,以后你要给乱七八糟的人做饭?他忽然道:“想去就去。”

林阿婉眼睛一亮,道:“能去么?那啥,王府厨师教的菜贵,不要紧,我学了回来给大将军做!”

曲寒霄的眉头微微一松,又道:“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告诉……告诉雷小青。”

林阿婉听出他冷淡声音中的关切,眉眼弯弯道:“好。”她小声道:“雷小青的记性不好,我告诉他,他忘了怎么办呢?我告诉大将军好么?”

林阿婉脸颊红透了,她悄悄地捂住了脸,幸亏他看不到。

曲寒霄微微一怔,扭过头去,他唇角微微一弯,只道:“他的确容易忘事儿。”

林阿婉瞬时高兴起来。而被钦定记性不好,容易忘事儿的雷小青,一脸怨念地跟在他们身后,岂有此理,我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到了晚间,今日得胜班不开戏,她回去看了爷爷,跟师兄弟们吃了一顿饭。

回来的时候月上中天,蝉声阵阵,清风吹过,十分凉爽。

她回去的时候大将军还没有回来。她就将爷爷教给她的牛皮拿了出来,摊在桌子上。这些皮子春天的时候爷爷已经泡好刮干净,晾干打磨了。

现在这皮子,就可以拿出来刻皮影。她平日里身上别着的小皮影人偶都是自己刻的。

她本有样子,可以照着雕刻。但是今夜回来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大将军英武的模样。她忽然突发奇想,我为什么不换个花样呢?

她挑亮了烛光,坐在紫檀木六角画桌前,细心用小号狼毫开始勾画。

大将军府的笔墨纸砚都透着一股草木清香,又十分好用,比她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那支宝贝湘竹兔毛笔,不知好用多少。

她心想我可得趁还在这里,多画几张图。别走了后悔。

她凝神静气,细细勾画,大将军靛黑的眼睛,飞挑的眉毛,英俊挺拔的身姿,逐渐出现在纸面上。

虽然她到了这里月余了,但是从未见过大将军穿戴他的银盔银甲,但是她还是画了他穿全套银漆山文甲、凤翅抹额盔,竖着披膊,护臂、护腹,带着护心镜束甲带的模样。

待最后收笔之时,她只觉手腕都酸了,浑身疲惫。她定睛看着这幅皮影样子,只觉十分满意。画上的大将军栩栩如生,异常俊美。

她轻声道:“我要拿这张画,做个将军影偶,大家看了一定会非常喜欢吧。”她眉眼弯弯,轻声笑了起来。

却听身后大将军道:“你画了什么将军?”

她“啊”地一声,立刻从桌前跳起,桌子一晃,桌上的松鹤竹笔洗亦跟着一晃,洗笔的水跟着一晃,立时漾出了水滴。

她惊呼一声,忙去按那笔洗,却听“嘎嘎”两声,她竟将桌子推得向后一退。这下不仅笔洗,连砚台中的墨汁都要溅出来了。她不由又一声惊呼。

却听身后的大将军低声叹了口气,一道柔和的掌风袭过,立时方才还动荡不已的墨汁和水都立刻恢复了平静。

她终于松了口气,一回头,鼻尖却碰到了大将军的袍子。

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就往后一退。她心中一慌,不好,后面是桌子,却又似乎听到大将军轻声叹息,一只手已经拉住了她,制止了她后退的动作。

而她亦顺着这一拉,落入了大将军温暖的臂膀。夏日薄衫,如此紧紧相拥,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他那矫健优美的身子。

她的脸不由红透了,轻轻推他,但是他的手臂却一收,将她搂得更紧,随即足尖一点,向后飘出,抱着她离开了桌子。

她只觉裙裾飞扬,鼻尖都是他身上的铁血气息。她的心又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一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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