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湮婷还在极力反驳:“可能是误会呢?”

小叶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信吗?”

郑湮婷对小叶的反应很有点不舒服,大家作为一个宿舍的姐妹,不管怎样,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也应该团结,而不是怀疑踩踏。

她还要继续跟小叶争执点什么,曹馨赶忙插话调节:“好了好了,你们谁都别说了。真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等笑笑好点儿了直接问问她就得了。”

小叶并不认为,语调讽刺地说:“她会跟你们说实话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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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秦肆离开以后,时笑也没睡着。心里恐惧,害怕,战战兢兢。

回了宿舍,也是困毁了,还算平稳地睡了一觉,直到宿管阿姨上来找她,说她的班导师在楼下。

时笑赶紧穿了衣服下楼,严伟看到她本人后,才松了口气:“昨晚我听到了消息,赶到医院他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去了警局又说已经放你回来了。一晚上找不到你的人,我就差点给你家长打电话了。”

“我家人知道了?”时笑紧张地问。

严伟严肃道:“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只能通知你家长了!”

时笑落了一口气,还好,如果家里人知道她出了事,只怕会担心不已。她最害怕的,就是影响妈妈的病情。

“我手机弄丢了老师。”时笑抱歉道:“让您担心了。”

严伟看着她叹了声气,说只要她没事就好:“我昨天和主任去派出所找你也差不多了解了情况,不过领导可能还会找你当面谈谈。”

时笑点头,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严伟老师见她身上带着伤,精神也不大好,也没再多问什么,便放她回去休息了。

可是再回到宿舍,怎么也没办法继续安睡,她干脆起床自学今天没去上的课程。

学习到一半,生活老师的通知就来了,让她去趟办公室。

时笑刚到门口,往里面瞄了一眼,除了几个她眼熟的老师和主任,历史学院的副院长居然也在。

她心里一突,这不正是秦肆的舅舅吗?

那是个个子高瘦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看上去才四十岁的样子,其实实际年龄已经半百了,时笑那天听说了他和秦肆的关系后,在官网上查过。仔细一瞧,和秦肆的眉眼之间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时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正好出来。为了不拥堵,她专门等在门口想让他过了再进去。

对方倒是从来没见过她,但在这个时候过来,他一下就猜出来了。

于是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脚下慢了一步,温和地看了眼她,才擦身而过。

等他离开了,时笑也无暇多想,敲门进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气氛严肃,几位老师像准备三堂会审似的,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时笑在过来之前本就忐忑,一见这架势,心里更五味杂陈了。

昨晚面对警察审问的时候也是这副场景,她明明也没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却要像被对待罪人一样的左一遍右一遍的被盘问,这种滋味若不是亲身经历,简直难以形容。

她站到办公桌前,礼貌开口:“老师。”

严伟到底是把她当作自己爱徒,不忍心看自己的学生受委屈,在其他老师开口之前,便堆起来笑脸,缓解了一下气氛:“基本情况主任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警察那边也说主要责任根本就不在你。你也别害怕,就把昨晚事情经过再仔细讲一遍,到时候万一缠上官司,学校想帮你的话也好心里有个数。”

时笑点头。

这趟问话,倒也真没像昨晚在警局一样被各种盘问。她按照严伟老师的话把情况仔细讲了一遍,老师们也都没再追问什么,就放她回来了。

她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没有回宿舍,戴上帽子和围巾遮挡住受伤的半张脸,直接出了校。

她去离学校最近的商场挑了部新手机,安上卡后,第一时间给秦肆打了个电话过去。

秦肆这个时候正在上次带她去过的那家朋友开的茶社,坐在他对面的律师正在跟他谈完一些事故细节,他拿手机看了眼,吩咐旁边候着的秘书送人出去后,才接通。

时笑告诉他手机已经买了,想跟他道谢,但又不知道该从哪一件开始说起,最后支支吾吾,也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秦肆的嗓音有丝困倦,还隐隐约约咳嗽了声:“学校那边我让我舅过去打了声招呼,应该说清楚了。”

时笑低低地“嗯”了声,说:“我刚看见他了。”

他连他舅舅都惊动了去帮她解围,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静了下,正想问他是不是有点感冒。

秦肆却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把我电话给过别人?”

时笑一愣,立刻道:“没有啊。”

她说没有,秦肆又有了些奇怪,沉默了一下。

他的私人电话从来是不轻易给人的,但前段时间有个女生给他打电话,陌生号码,还说她也是A大的学生。

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

挂了电话之后,时笑站在街道边左右望了一圈,发现对面就有家药店。

她把手机收进兜里,穿过马路走进去,让服务员给她拿了点治疗感冒的药和润嗓子的喉片。

提着药袋从药店里出来,时笑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几盒药片,大步朝地铁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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