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笑像丢了魂似的,像只流浪的小动物跟在他身后,什么都听从他的安排。
秦肆知道她受了惊吓,又受了不少委屈,倒也什么话都没问她,只跟他说文悦榕已经脱离了危险,让她别害怕。
晚上他本来在家和母亲吃饭,突然接到电话听说文悦榕出了事,立刻赶去了医院,大致了解到今晚事发的所有过程。
虽然戴亚成始终认定时笑是责任方,文家的人也都坚信不疑,可秦肆却不是个糊涂人。
文悦榕跑去别人学校找人麻烦,本身做法就已经很不对了。
况且他又十分了解文悦榕的个性,绝对不是会让人欺负的主,不然也不会还带个帮手,怎么可能可能如戴亚成所说,都是时笑的责任。
在来派出所的路上,他也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事后续的处理方式,听那口气,似乎有些麻烦。
这种时候,他也不太好跟时笑商量对策,还是先将小家伙带去附近医院做了个检查。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几个月前的摔伤骨折又才刚恢复,万一有什么潜伏性危险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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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已经过了凌晨。
时笑从急诊室出来时,好像才终于回了点魂,在大厅里搜寻秦肆的身影,没找到他的人。
手机刚才在和文悦榕的打闹中丢失了,估计情急之下从文悦榕的手中甩飞了出去,只能等明天回学校再去事发地找找,不过应该找到的希望不大。
她慢慢走出大厅,果然看见秦肆在车里,他靠在椅子上,低头按着手机。
时笑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座位上却搁着一个白色纸质购物袋。
他头都没抬:“把外套穿上。”
时笑没有吭声,瞧了眼袋子里的衣服,是一件崭新的白色羽绒服。
也不知道他这一会儿的功夫,去哪儿买来的衣服。
她的外套沾了泥,还在树上刮破了几个地方,确实看着挺狼狈的,想了想,还是听话了换了。
上车后,秦肆收起手机,侧身看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正对向他。
他又仔细观察了下她的伤势,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张漂亮小脸,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
他说话也毫不客气,好像是嫌她没用:“知道她来者不善,直接报警,还跟她瞎浪费什么劲儿?”
时笑好歹刚受过伤又被一群人冤枉攻击,虽知他这话难听,但也是今晚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心里既觉得委屈,又觉得酸楚,鼻翼轻轻翼动,想辩解的话也堵在了喉咙。
她嘴巴瘪成了一条线,实在没忍住,两颗金兜兜瞬间夺眶而出。
秦肆冷脸看着她,却并没有做出反应,也没有安慰。
他本就不擅长哄人,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天生就不会。
见她哭,他也束手无策,松开了手,躺回了椅子里,降下车窗抽了支烟,等她自己慢慢平复。
时笑强忍着翻涌的情绪,逼自己慢慢平稳了下来,低头抹了下眼泪。
秦肆从窗外挪回来目光,略带挖苦地问她:“哭好了?”
时笑没有吭声,从中控台抽了张纸巾把脸擦了擦,又擦了擦眼睛。
秦肆把烟掐灭在车里的烟灰缸里,直接启动了车,挂挡起步,将她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他开门下了车,她也跟着下车。
他进了大厅,她也跟着进了大厅。
他上了楼,她也跟着上楼。
刚走出电梯,秦肆电话就过来了,是文悦榕的母亲。
时笑听见他尊称了一声伯母,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预感。
秦肆把房卡给她,让她先进去,自己留在走廊里,跟电话里的人讲了一会儿。
虽然他早就表明过自己跟文悦榕不合适,文家的人也不是不知道。
但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因他而起,他没办法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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